他的头,却终究只是如一缕清风掠过。他有些难过地收回手,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柔和:“阿玉,我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

    “我们阿玉也算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嗯……你怎么成了魔修。”

    “……魔修也没什么不好,随性所欲,自由自在,现在可没人能管得住你了。”

    谢云策转身,身形渐渐融进了风中,只剩下了轻飘飘的一声低语。

    “不要怕,往前走。”

    谢琢玉伫立原地,久久无言。他握紧了插在地上的剑,直至残魂彻底散尽,他才慢慢跪坐下来,额头抵在剑上,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风声穿过断瓦,谢府残破的庭院空寂得像是一座孤坟,谢琢玉不知自己跪了多久,连红霞都被黑夜吞噬,他才终于起身,拔出了土里的剑。

    剑身依旧寒光凛然,似乎从未在杀伐中沾染任何污垢,一如当年谢云策亲手将他交到自己手里时那般。

    他将剑背在身后,步履缓慢地踱出了谢府大门。夜风吹过他满是血迹的衣袍,他却不觉得寒冷。

    远处的垠山城中燃起星星点点的灯火,他忽然想起从前的某个深夜,他和云策偷偷溜下山,在城中的摊子上买了几块桂花糕,就着一口薄酒,就这么在河边的游船上听了一夜的曲。

    谢琢玉深吸一口气,走向了人声鼎沸的垠山城。灯火阑珊之中,云祈一袭胡袍,吊儿郎当地站在算卦的摊子前,摊开自己的手。

    听见他逐渐接近的脚步,她侧目一瞥,笑盈盈地对那算卦的道人说道:“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你快说说,他会不会和我去游历天下?”

    谢云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两,随手丢到了老道的怀里。

    “他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你若是想知道,不如直接问我。”

    ……

    《青鸟》第一千零六十六场,拍摄结束,林知屿正式杀青。

    林知屿打了个哈欠,眼底溢出了一点泪花。剧组的大灯照得他脑袋有些发晕,赵瑾瑜一喊“cut”,他就立刻抽离了角色,飞快地奔进了休息棚里。

    陈辰的水都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林知屿半路截胡。

    他猛地灌了好一大口,总算有种混过来的实感。

    周围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收拾设备,赵瑾瑜接过场务准备的捧花,微笑地走到他的面前:“恭喜杀青。”

    林知屿把花往怀里一搂,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可算可以放我下班了!”

    他要回去睡个三天三夜、天昏地暗。

    然而还没等他跑去化妆间脱了这套繁琐的装备,一转头,就看到江逾白正红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见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江逾白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模样,似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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