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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2)

作品:《时差



    邓念森手里的纸被放在桌子上,给邓念心抽了两张,递给她,“擦擦手上的油,全被你摸到围巾上。”

    “我又不是傻子,手没放在围巾上,这是放在空中。”说着,接过纸巾,接过隔着四个月的信号。

    回家的路上,邓念森负责开车,邓念心靠在邓念忱的肩膀上睡着了。他原本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后来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把话留到家里的客厅,他和邓念森说:“哥,要和爸说吗?”

    邓念森坐在沙发上抻腿,“你猜他会不知道吗?你猜他们屋里的灯现在是黑着的还是亮着的?”

    邓念忱点点头,“但我猜他们最后还是不会插手,因为姐不想任何人掺和进来。”

    “对,所以啊,这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姐姐。”

    一如既往的那家蛋糕店,是他们最喜欢的口味,邓念忱点蜡烛的时候说:“许愿。”

    十九岁生日,邓念森让邓念忱许愿,他当时想说许愿对他不再有效。他十七岁的生日愿望被毁掉了,他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没有任何成真的可能,许愿有意义吗?邓念森说:“这可能是有数量限制的,在生日歌没有停下之前许下十个或者是一百个愿望才会有可能实现其中一个,其实这是个竞赛的游戏,许愿少的人自然不会实现,多许几个,说不定我们会成功找到那个临界点。”

    好像一首生日歌最多可以许二十个愿望,那么四十个愿望中有些部分实现了,或许上帝真的设置了临界点,只有真心相信的人才能好运降临。

    谷雨清在孩子们许愿的时候看向邓寰宇,很小声地说了句:“时间真快啊。”

    握紧对方的手,“他们都真的长大了。”

    不用虚张声势的讨要独立,他们用自己的选择对抗“温室效应”,迈出第一步之后再也没有回头,哭着、笑着,总是一路前进。

    他们俩都喜欢小孩子,不是只能看见孩子可爱的那一面,相反,他们一直知道孩子有另一面,吵闹的、大喊大叫、无法控制自己意志的,他们一直都了解那些。但还是喜欢孩子,喜欢那种纯粹的生命力和远胜于大人们的感知能力。

    或许因为他们在隔着不远的地方上学,却几乎从未见过对方,他们不是普世意义上的一起长大,但回顾人生的选择,有很多机会可以相遇,他们可能有过擦肩,却始终没有碰面,直到大学报道的那个清晨,他们出于各种原因等在学校门口,邓寰宇向谷雨清介绍自己,他说:“我叫邓寰宇,建筑学院的,很高兴见到你。”

    后来,谷雨清回忆起来说,她习惯性拒绝别人,但是没有拒绝邓寰宇。她说那个时候或许真的有神秘的力量,还不被称作鲁莽,她找到另一半磁铁。

    所以,邓念森习惯主动出击,即使还未真正成功,但是那个人或许正在五百米外考虑晚上到底要吃什么,他在预演那次相遇,那个百分百匹配的人一定会出现;邓念心热爱观察,分析不同的人的恋爱方式,但她不想迈出那一步,她要保留一部分舒适圈;邓念忱相信尝试的力量,他以前认为对的人是万里挑一,如果从不比较,凭什么出现那个人一定是对的呢,他在十八岁之前谈很多恋爱,已经把这辈子的恋爱都谈完了。恍然大悟,有些人从不在比较的范围之内,真爱降临的时候悄无声息,它离开之后才意识到它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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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生日的时候多许一些愿望吧,万一这是个竞赛游戏呢。

    第7章

    在云城降落的时候,邓念忱认为自己距离发疯的标准不算太远。他自然可以找到一些奔赴至此的理由,譬如学校安排异地空气监测,他为了认真完成学校的作业,从南到北用最严谨认真的态度探究纬度对季风的影响。又或者是大四假期太多,他来云城旅游罢了。其他人和事情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的认为这趟航班和他们有任何关系,这是邓念忱对自己的安慰。

    他在出站口的休息区坐着,他没带行李,没带电脑,只带着手机和充电器。手机电量仍旧充足,他仍旧固执地连接电源,人来人往,很像是回到了郗寂十八岁生日那天。十七岁不到的郗寂一个人去芝加哥留学,他没有和邓念忱讨论过那所学校,没有谈论过托福雅思GRE,甚至从来没有谈论起芝加哥这所城市。但他走得多么决绝,换了号码,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甚至弃用了邮箱。只有邓念忱瞬间联系不上他,无论是声嘶力竭的愤怒还是低声下气的求和,郗寂全盘无视,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在意不在意,郗寂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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