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2)

作品:《攻不可貌相

9支向日葵,是他特意重金从昆明订的。

    它本该是配套那句浪漫的求婚台词:

    向日葵种子的排列,遵循斐波那契数列。每一个数字,都是前两个数字的和。就像我对你的爱,每天都是既往的叠加。小轩,你愿不愿意让我做你永远的向日葵,把这个数列无限书写?

    但现在,它褪去了所有高光梦境,成了五十块的便宜。拿来过完生日,还得回去结瓜子儿。

    段立轩划着手机,兴高采烈地道:“网上说一个花盘能结小一斤。那这一捧不得结个七八十斤?”

    “这是,观赏,向日葵。”陈熙南抱着那捧花,心如死灰地靠在车窗上。人中挂着晶亮的鼻水,一抽一抽地干噎,“一株,只能,结十几颗。”

    “那拉倒吧,费劲巴拉整几个花盆,也不够吃。”段立轩拿过那捧‘履行任务完毕’的花束,嘭地扔后座了。重新掰个鸭腿,递给陈熙南,“哎,别抽搭了。垫两口,下去挖小海鲜。”

    “都这个,点儿了。海鲜,都下班儿,回家了。”

    段立轩看他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凑过来拍着大腿哄:“刚退潮没多大会儿。石头缝里肯定有螃蟹。”他把鸭腿举到陈熙南嘴边,“来一口。老香了。”

    陈熙南看看鸭腿,又看看他。终于接过,恨恨地咬起来。

    段立轩着看他乐:“咋样?香不香?”

    陈熙南饿了36小时,这会儿啃鞋垫子都香。他自暴自弃地消灭鸭腿,挂着两行泪痕点头:“香。”

    段立轩递过水瓶:“油挺大,喝两口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烤鸭,看着太阳一点点融化。海平面的那条线还是橘红的,慢慢往上晕染成青绿。黑压压的海鸥群,芝麻似的撒了满天。

    “傍晚不也挺好。”段立轩道。

    陈熙南偏头看他,心里忽就释了然。海上的太阳,落了就落了吧。只要他的太阳还在,何必为了这些琐事不开怀。

    他擦擦手,眼神重新晶亮起来:“二哥,有我的小桶和靴子吗?”

    第101章 风雨同舟-101

    太阳落了,大海睡了。浪花拍着礁石,轰隆轰隆,那是海的呼噜。

    漆黑的岸边,移动着两块黄色光斑。一个缓缓向前,一个四下乱转。

    段立轩是赶海来的。身披冲锋衣,头戴渔夫帽。系着羊毛小围脖,靴里蹬着足球袜。

    可陈熙南是求婚来的。穿着轻薄的麻西服,露着脑门和锁骨。靴子里是绅士丝袜,一走一打滑。冰冷的海风往身上抽打,衣服薄得像纸一样。

    段立轩在前头四下寻宝,叮叮又当当。他在后头狂擤鼻涕,咵啾又阿嚏。

    “呃阿嚏!!”陈熙南挎着小桶,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掏纸。发现已经没有新纸可用,全都雨露均沾过。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废物再利用。毕竟鼻涕出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挂着。

    他把那团湿透的纸塞回袋子,冲段立轩遥遥地喊:“二哥—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一点稀薄的声音,瞬间就被吸进了黑暗。

    段立轩压根儿没听见,正撅在一块大礁石前面。拿着小铁丝钩,专心致志地在石缝里划拉。鼓秋了半天,抠出来个小螃蟹。

    太小了,不过指甲壳大。段立轩看着自己撅沟瓦腚的战果,心头火起。捏着那只蟛蜞仔,来了个打水漂式放生:“我去你妈的!”

    刚准备再接再厉,裤兜里炸起荷塘月色。

    “屁蹦远也打电话,你不衬嘴啊?”

    “二哥,我好冷啊。咱回家吧。”

    段立轩扭头一看,陈乐乐正蹲在远处的砂砾里。头灯在他面前打出黄澄澄的小椭圆,在海风里瑟瑟摇摇。

    他大步走回去,扒拉过陈乐乐的小红桶。别说什么辣螺螃蟹海肠子,就连个文蛤都不衬。只有一个手帕纸包,被塞得鼓鼓囊囊。

    “我的海鲜盛宴呢?”他问。

    “明天去市场买好不好?”陈熙南冻成了折叠款,可怜兮兮地拿手掌捂脖子,“太冷了,我受不了了。”

    “滚犊子去。你他妈连迟到带睡觉,让我等你一天。”一向宠狗的段二爷,今天却疾言厉色起来,“天天小嘴儿叭叭得贼好听,一到真格的就掉链子。”

    说着他放下塑料桶,蜕掉冲锋衣。他里面就穿了个轻薄的白短袖,风一打都透腹肌。

    陈熙南推脱着,死活不肯要:“快穿回去,冻感冒了!”

    “


    第140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