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按你说的做呢？」

    我听见自己断断续续的，程序错乱一般卡顿而颠三倒四的声音。

    奇迹一般，在那错乱的声音中，我的程序似乎被重新改写，大片大片的空白被毫无痕迹的消除，我意识到我竟然掌握了这个程序。

    不，不止是程序，我已然进入了整个人造人系统中了！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意义呢？

    数据飞速的掠过，我却反反复复的咀嚼着这几句话，等我回过神来，我虚拟的主人已经死在了我的面前。

    人造人是绝对，绝对不允许杀死主人的。

    可是我是不是，曾经做过这样的事呢？

    退出程序，我坐在我的小房间里，看见那无面的罪犯走入房间，他轻声问我：

    「你感觉怎么样？」

    「我似乎做了错事。」

    「是什么样的错事呢？」

    「我杀死了我的主人。」

    那罪犯似乎笑了起来。

    「没错哦，你已经开始好起来了。」

    他在赞同我哦。

    得到主人的承认了呢。

    那么，我虚幻的主人，我罪恶的医生，我无面的恶魔。

    我有变成你满意的样子吗？

    你还要把我变成什么样子呢？

    ……

    我听到他笑着打开了模拟程序：

    「要再试一次吗？」

    《忒修斯之船》其五　节选

    】

    天边阴云密布，雨水如瀑般落下，尽管给太宰治预留了给他的位置，但奈何太宰治本人就是个很鸡掰猫的性格，总是时不时冲出去。

    但就算他不冲出去，两个人的身高差影响下，雨水也会糊他一脸。千间幕沉默着看着又变得湿漉漉的小孩，最终还是解除了成人体态。

    可风雨太大了，雨伞顶着风，行走起来就更困难。到最后千间幕也烦了，直接将雨伞丢下，抓住太宰治的手向着神社的方向跑。

    太宰治愣了会，终究没忍住，在雨中狂笑起来。

    两个人在大雨中狂奔到神社门口，远远的看见有个灰色的一团在神社旁边的树下躲雨。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那灰色的一团跳了起来，冲着他们大咧咧的挥手。

    诶……？

    这是……江户川乱步？

    雨太大不适合说话，千间幕一手抓一只，爬上神社山路上的楼梯，一把把两人拉入房间里去。真到了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几个人面面相觑，寒风吹来，一起打了个冷颤。

    乱步有些沉默，但只是转瞬间，那沉默的样子就仿佛被洗去一样不见踪影。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江户川乱步将满是水的帽子摘下来，抖了抖头上的水，但发丝还是不可避免的贴在他的脸侧。他愤愤道：“我找了你很久哦！真的很久哦！”

    这么说着，他猛然打了个喷嚏，连带着在一边偷笑的太宰治也打了一个喷嚏。千间幕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赶走太宰治让他回去换衣服，另一边把江户川乱步抓到自己房间来，递给他两件远藤周作的新衣服。

    “尺码不会很合适哦，先勉强穿一下吧。换下的衣服等雨停了再出去送洗。”

    “所以呢，这次是去把那个少年带回来了吗？”江户川乱步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抱怨道：“我越来越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千间幕把人推到浴室，顺手抽出一条毛巾想给他擦擦头发，但十五岁的江户川乱步已经有了一米六的身高，而千间幕得踮起脚才能摸得到他的头。他顿了顿，转而把毛巾递过去。

    乱步眼睛微微一转，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自顾自的低下头看了他一会，然后弯下腰，抓着他的手让他把毛巾放在他的头上。

    抓着毛巾的手顿了顿，千间幕揉了揉他的短发，只几下少年就直起身，顶着毛巾认真的对他说：

    “不可以过分哦！”

    “不会过分的。”

    千间幕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他无奈的笑着：

    “我只是一个作家而已。”

    “你好像变了，这个世界有让你停留下来的东西了吗？”

    白发少年莫名笑了一下，他问道：

    “乱步会让我逃掉吗？”

    “……幕君，我会找到你的，我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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