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代表石观音已知道我们进入沙漠后的行踪,且打算对我等动手。”

    “只听这威胁,就知道她是心狠手辣之人。”楚留香叹息,“与无花……的确是母子心性。”

    “用兵之道,兵战为下,攻心为上。”何欢感叹。此事一出,即便寻常时候,对方没有出动人手之时,他们也不得不提防。

    胡铁花望向众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

    的确,此刻除了耐心等待,其他一切都是空口白话,白费力气。如今,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法。

    夜深,沙漠的气温骤降。

    白天的时候太阳曝晒,给人一种会热死渴死的错觉。等到深夜,则让人猝不及防蒙的受冻,仿佛一脚踩破冰面,跌进水里,动静之间,唯有蜷缩着颤抖。何欢并不怕冷,但随侍中有人早已掏出厚厚的绒袍,服侍何欢穿上。此后,又裹上一层大氅,层层叠加,最后,楚留香三人一边打着哆嗦坐在火堆旁,一边看着球状的何欢发笑。

    胡铁花笑的最大声,咧着嘴正乐时,寒风夹杂着沙子就全吹到嘴中。他牙齿打颤,嘴巴发苦,连忙呸呸出声,大口大口灌酒。姬冰雁与楚留香又笑起这位朋友。

    气氛欢乐起来,只有何欢颇感无奈。

    朋友之间的笑容可以改变冰冷的沙漠,正如焰火堆起,火星四溅,点燃黑夜。

    等到随从也聚在一起,点燃小型火堆,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他们四人围在中央,温度渐渐升高,人也不打哆嗦,开始犯困。渐渐地,四周呼吸声平稳,众人安然入睡。

    已是深夜。何欢如今却不在火堆旁。他依旧是裹成球一般的模样,却灵巧之极,悄无声息藏匿于沙丘阴影旁,黑夜之中,难觅其身影。这是因为他们已经约好,在外围随侍队伍轮流巡视之外,几人也轮流守夜,防范石观音突然行动。

    虽说如此,楚留香却并未入睡。他转身时转念,运起轻功,几息之间便悄无声息来到何欢旁边。

    远处柴火发出噼咔声,橘色火焰让人心生安稳之感。相隔不到一里的沙丘被衬得更显寂静,抬头时,可以看见深蓝苍穹嵌有满天星斗。就在此刻,身边突然有人落座。何欢转头一看,就见到楚留香含笑的俊朗面容。

    “一日奔波,香帅不累么?”何欢低声问。

    “确有些累,累过头便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

    实则是楚留香看他一人在远处守夜,孤单身影逐渐被黑暗笼罩,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些别扭。他心想,过今晚之后,还是商议一下,两人一组值夜为好。

    何欢看出他的体贴,心中领情:“香帅想聊些什么?”

    往大些可以聊神水宫、石观音;往小些楚留香心系何缨,多了解她一些也是好的。可这一切在那双映着星辰的透彻眼眸注视过来时,好像都不是很合适。正如在酒楼中品酒、溪流边煮茶、焚香时抚琴一般,楚留香自认为,应当在恰当时做恰当事。

    如今,在深夜之中,在冷寒之时,只适合了解眼前的朋友。

    “我听无花说,何欢公子是金银玉石、万千宠爱之中长大的?”

    ……诶?

    何欢从记忆中艰难扒出这句话的出处,只觉得哭笑不得,然而不可否认,这种稍显随意的聊天,缓解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尴尬氛围。

    这尴尬源自于楚留香率先认识何缨,对待他便像是对待一位小长辈;他又因为何缨的那层身份,和若有若无的情感回馈,对待楚留香时格外小心。这段时间两人都隐约有些不适,却难以破冰。

    何欢轻吐一口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寒凉水雾,随后,像是被逗笑般,他轻快道:“你如何认为呢?”

    “我本以为是他夸张,可现在来看……”楚留香稍显轻佻地点点他披着的大氅,“名副其实啊。”

    何欢无奈摇头:“风评惨被和尚害。”

    楚留香闷笑出声。

    “我其实并非是在宫主身边长大。”何欢随意道,似乎要讲述他过往的故事。楚留香对此很感兴趣。

    “我的、父亲……那个男人。”他说到此处哏了哏,显得有些不情愿,结合楚留香从何缨处听到的消息,他认为可以理解——毕竟,再不愿意说长辈坏话,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父亲过于没有责任感。

    何欢并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只是在艰难的将王怜花归类于父亲之后,开始他缝缝补补的叙述。

    “我一开始跟在他身边。他最喜欢四处闲逛,因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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