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将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并不急着杀他,也不打算叫家兵,他扯开黑衣人的遮面,发现是个五官邪性的美男子,略有惊讶,“妲己?”

    “我与妲己青梅竹马,私定终身。”申公豹临危不惧,开始信口雌黄,“但我家世凋零,冀州侯苏护看不起我,不肯将女儿下嫁。于是我去参军,想要立下战功衣锦还乡后再履行与苏妹妹的誓约。不想我在军旅途中,听闻冀州侯苏护反商,被斩首于当场。”

    “我又听说,西伯侯进献苏女于王,后王赐此女于西伯府。我赶回朝歌,听信流言,以为二少主您夺人之爱,苏妹妹负我情深。我一时冲动,想着提剑杀了奸夫,再杀了奸妇,我再殉情,也不枉我与她二人相爱一场……”

    “好啊!”殷郊从床上起身,拍手叫好,“好故事!”

    申公豹也觉得自己胡编的这个故事好,痴心痴情、凄美无双,若他真是故事里的那个男人,他便也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人负他,必杀之。

    我负人,随便吧。

    手腕上的银蛟略微颤了颤,像是被夜风吹得愣了,他收紧一些,继续乖乖做腕镯子。

    “没想到二少主您竟然与太子……”申公豹打开了眼界,虽然他知道男男也能水乳交融,但不想他俩快活得如登西方极乐,让母单豹实在脸红。

    “知道的人大多死了。”殷郊把手覆在姬发的手上,握住利剑往黑衣人脖子上一抹。

    本只是割喉,申公豹的脑袋却落在地上。他的飞头术不会造成半点血迹,但申公豹想着要逼真,早施法取得院子里的艳红海棠花汁,这时候作喷洒状形似鲜血。

    他的身体再跟随重力往旁边一倒,便是普普通通的尸体了。

    “你这剑这么锋利?”殷郊惊讶,只想割颈杀人,没想到一割能把人的头割下来。他立即抢过姬发手里的剑,详细打量起来,“海棠花味也太浓郁,这人怕不是海棠花成精。”

    “是家父赠我的宝剑,名叫素心,我倒是没问过从何处取得。”姬发也震惊于长剑的锋利,却又有更多的疑虑,“你太冲动,一剑杀了他,就不知道他背后何人。”

    “还能是什么人?”殷郊将素心还给姬发,从后背将人环抱,下巴支在情人的肩头,眼神略微忧伤,“这人与你对剑,步步后退,从不进攻,分明不是有意暗杀。他见到床上是你我二人,神色震惊,不似作假。”

    姬发一愣,“所以,你信他说的话?又为何还要杀他?”

    “不杀他,难道要成全他和妲己?”殷郊突然侧头在姬发的耳上亲吻一口,又往那柔软的唇上啃去,低声喃着,“你怎么这么可爱……”

    “痒。”姬发红了脸,避开殷郊的唇,但爱意浓浓,背靠着情郎,全身软下来。两人如胶似漆,又滚到了床榻之上。

    地上的尸体申公豹:……

    能不能先给他收个尸啊?还有没有公德心啊?杀了人立又即滚床单,这是什么强大的精神力啊?难道他这个可怜的尸体还要完整观赏整部动作片啊?

    救了大命了……

    事后,殷郊抱着姬发,不忍心上人不明真相,解释道:“我是太子,你是西岐二少主,你我之事瞒住天下人,也瞒不住我父王。父王把妲己赐予你,又令她伴你千里送西伯侯,就是想要你们结亲。”

    这话听得床下的申公豹一愣,原来误会是这样产生的啊。不过,帝辛竟然知道儿子和姬发的奸情?

    申公豹想着,窗外的梨花飘进来,与满屋的海棠香交织,应了那名句: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1]。

    即使情浓,姬发听到殷郊所言,脸上的春色羞赧立即暗淡。他推开情郎,走下床抚摸放在案上的素心,看向窗外的月色美景,道:

    “所以,你便要我与妲己结亲?我是二少主,不用继承侯位,倒是可以娶罪臣之女。你是未来的君,我是永远的臣,这梨树海棠的春光,怕只剩寥寥,许不了长久。”

    “你说的是什么话?”殷郊也下床,走到姬发身边,给他披上衣衫,“姬发,我爱你,你知道的,我爱你。只是与妲己成婚,你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求父王让你留在朝歌。你我永远相伴,好不好?”

    “不好。”姬发态度骤冷,将衣衫扯下,“我与妲己成婚,那你呢,你又要与谁成婚?到时候你会有太子妃,会有王美人、李美人、张美人无数美人,你还会有一个两个三个无数子女,你让我怎么好?不如就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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