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2)

作品:《病弱女帝拯救中

日需得早起,耗费诸多心力,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秦玅观蘸着朱墨, 良久才道:

    “多嘴。”

    这自那日衣袍染血的秦玅观捏着她的下巴问她怕不怕后,第一次同唐笙说话。

    方才殿中沉寂的那片刻,唐笙还以为她又不准备搭理自己了。

    “你下去罢。”秦玅观抬眸,神色淡漠,“明日不必跟着了。”

    唐笙微讶。

    “可是陛下, 我……”她眼底的光点晃了晃,上扬柳叶眼垂落了。

    秦玅观没再说话, 亦不再看她。

    唐笙跪于原地, 迟迟不愿起身。

    秦玅观久不闻脚步声,蹙眉看向书案前跪着的人:“朕的话听不懂么。”

    她这话压着急躁,若是从前,唐笙肯定磕几个响头蒙混过去便高高兴兴回耳房去了。

    可如今——

    唐笙迎上她的目光:“陛下, 万寿吉日,世人皆可休沐三日, 接受恩赏。”

    她顿了顿道:“明日便是您的寿辰,可唯独您歇息不了……”

    秦玅观血条在这几日掉得格外地快, 唐笙看着焦心,可又无可奈何。

    她和秦玅观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她刚来这个世界的那些天,明明前几日她还能握着秦玅观的手,陪她熬过漫长的梦魇。

    秦玅观并未被这些话打动,她只是望着暗淡的灯火,低低道:

    “朕早就不过什么寿辰了。”

    唐笙的心狠狠抽痛了下。

    见唐笙仍跪于地,秦玅观丢下折子,同她对视。

    “你要违命?”

    唐笙咬唇,垂下头来,没有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方姑姑从外殿快步走来,拉起了唐笙。

    “莫要让陛下动怒了……”方汀抚着唐笙的背,轻声道,“明日再陪着陛下便是了。”

    秦玅观羽睫微动,直至方汀带着唐笙离开都未曾抬头。

    *

    正月二十六一早,秦玅观端坐宣政殿接受百官庆贺。

    贺寿大典从晨间开始,一直进行到淡月悬空时,秦玅观才移驾千秋殿,进行万寿赐宴。

    丹墀之下,炉香袅袅。

    唐笙离得远,她的视线掠过鹄立的群臣,望向丹墀之上的帝王。

    今日是吉日,秦玅观明黄的大衫上坠着绯色的金绣云龙纹霞帔,举杯时,大衫下垂着的玉花结绶与白玉玎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今日妆容明艳,远远望去要比平日精神许多,可那双眼睛依旧寒凉。

    唐笙是侍臣,这里是没有她的席位的。她只能远望着秦玅观,随着众人说些贺寿的话语,声音湮入嘈杂中。

    大殿内外一片喧腾,楼阁台榭皆是人满为患。不远处的乐音楼吹吹打打,正上演着宫人们喜闻乐见的京戏。

    唐笙和女卫们守在隔开门庭和大殿的白玉丹陛台基上,倚着栏杆眺望众生。

    “好热闹啊。”方十八摸出怀里捂得温热的糕点,掰了一半递给唐笙。

    “好热闹啊。”唐笙接了,塞进嘴巴里,语调落寞。

    方十八忍不住回眸:“你怎么这样落寞,热闹都被你说得不热闹了。”

    唐笙嚼着糕点,脸颊鼓鼓的。

    “你觉着陛下今日高兴吗。”唐笙无意识地问出了心里话。

    方十八叹气:“你几时见陛下生辰高兴过。”

    “为什么呀?”唐笙忘记了咀嚼,随着十八招手的动作凑近。

    悄悄话听到一半,唐笙忽然有些咽不下这糕点了。

    方十八见她咽得困难,顺手解了腰间的水囊递给她。噎着的唐笙隔空倒了一口,呛了老半天,酒也撒了大半。

    “十九你喝不惯酒吗?”十八一边替她顺气一边笑骂道,“浪费我一壶好酒!”

    唐笙弯腰咳嗽了许久,这才摆手道:“对不住,我喝酒得有个心理准备。”

    她终于立起身,同方十八并肩看向天上稀疏的星星。

    “今夜月色舒朗,明日应当是个好天了。”唐笙喃喃道。

    方十八兀自说着话:“所以,陛下这几日不理人是常事,你莫要难受。”

    “她不理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唐笙托腮,心里闷闷的,“陛下好像不喜我畏惧她。”

    方十八朗声大笑:“什么叫畏惧啊,何人不畏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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