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作品:《病弱女帝拯救中

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很爱驯服犟种。无论动物还是人,她都很享受驯服的过程。

    唐笙愈是这样,秦玅观就愈想打破她坚持的底线。疏远像是钩着她的线,引得秦玅观沿线摸索,盘算着如何将她揪下岸来。

    “更衣。”秦玅观朗声道。

    空着手的两位宫娥上前,见秦玅观没有要抬手的意思,走了几步又退回了原位。

    捧着铜盆的唐笙正欲退下,见到此状,只得和另两位宫娥交换了活计。

    她一上前,坐在榻边的秦玅观便扬起了手臂。

    唐笙虽感意外,但心里的不快还是超过了惊讶。

    秦玅观今日穿的是鞠衣。

    在她之前,不管是宫廷还是民间,都觉女子单穿鞠衣不雅,通常都将大衫或霞帔套在鞠衣上,行动十分不便。

    其实穿着鞠衣就和男子穿圆领袍差不离,秦玅观回想起那些规矩,总觉得多数人都是借了仪态要雅致的说辞,故意来规训女子。

    她索性就废了这条规矩,以身作则,单穿着鞠衣理政、出行。

    唐笙身量高,秦玅观坐着她就得跪着替她更衣。

    玉版革带这玩意儿唐笙没碰过。秦玅观敛眸看着她,一言不发,任由她摸索了半天暗扣。唐笙越忙越急,额角渗出了汗。

    她就差圈住秦玅观的腰摸到后侧了,秦玅观这才出手点,轻巧地点开暗扣。

    唐笙觉着这人是故意的,但又想不出缘由,只得继续解大带——她原想离秦玅观远些,这回却直接脸贴身了,连带着连她身上的温度也感知得一清二楚。

    掌心覆在扣着一串结绶和玎珰的大带上,唐笙沿着边缘摸索结扣,忽然碰到了个鼓起的物件。她缩着脑袋瞥了眼,正巧看到了自己的荷包。

    唐笙心下一惊,思来想去终是佯装淡定,什么都没说。

    里三层外三层给秦玅观脱了个遍,这才碰到她中衣之上的素纱直身。

    “好了。”秦玅观叫住正要解她衣带的唐笙。

    唐笙的面颊和耳尖都蒙着层浮红,眼底漾着光,看着像是被欺辱了一样。

    听得秦玅观一声令下,便迫不及待地散开帘,躲到了外边。

    “你那荷包,朕使的顺手。”秦玅观的声音隔着帘幕幽幽传来。

    唐笙答:“陛下使得顺心便可,这是奴婢之幸。”

    话说得违心,秦玅观听着也觉得违心。

    良久,她道:“寻常人听了这话该讨赏了。”

    唐笙听了,眼睛倏地亮了,但还是照规矩回话:“这天下万物都是陛下的,陛下喜欢,奴婢欢喜还来不及呢。”

    越说越违心了,但也还沉得住气。

    秦玅观转着宽戒,阖眸,没再说话。

    许是换了药方的缘故,她今日进膳比往常多了些许,也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入睡。

    但她睡得却很不安稳,梦里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似乎被困在了大殿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脸颊愈来愈烫,周遭也越来越热。

    秦玅观发出一声很浅的喉音,值夜偷闲的唐笙猛地惊醒,隔着帘幕望像帐内的人。

    两位贴身宫娥一对眼便明白了——秦玅观这是魇着了。

    “陛下?”

    帐内无人应声。

    唐笙跟着两位宫娥入内,只见秦玅观眉头紧锁,汗涔涔的,看模样,呼吸很是不畅。

    “陛下这是又起热病了,快去传太医!”

    唐笙被宫娥推了下,匆忙出了殿,朝太医院狂奔。

    脑海里仍时不时浮现秦玅观痛苦的模样,唐笙明明想了很多,到最后脑海里却还是一片空白。

    她的步伐越迈越大,引得巡视侍卫也紧张起来。

    带队的跑了一会才跟上她:“姑姑,出什么大事了?”

    唐笙被打乱了呼吸,边喘气边道:“陛下又病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侍卫显然松了口气。

    唐笙引着太医过来时,整个宣室殿已是灯火通明。

    太医一路提袍奔走,仪容尽失,到殿缓了片刻才敢给秦玅观诊脉。

    他号完脉便给秦玅观扎起针,细长的针落在秦玅观的眉心和脸颊,看得人一阵心颤。

    唐笙注视着太医的手法,尝试判断秦玅观的病情。

    “陛下今日食录在何处?”忙完的太医用帕子擦着额角的汗,对方姑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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