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目光温润如玉:“守得云开见月明,景光,许久未见,可愿与兄长共饮一杯?”

    于二人而言,今日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

    “抓住了杀害父母的凶手?”影川朝日整个人站在日影中,眼中是真心实意地为同期高兴,“那可要好好恭喜景酱。”

    “他和兄长看起来都轻松了很多,”伊达航也露出笑容,抱着高高叠起的换洗衣物递给新联系的洗衣店运输车,“就是教官的表情……咳。”

    该怎么描述鬼塚八藏的眼神呢?

    大概是三分震惊、三分不可置信、两分怀疑人生和两分疲惫吧。

    伊达航用幼驯染的方式解读着鬼塚八藏当时的情绪,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不只是降谷零,几人早已发现诸伏景光经常一个人紧紧盯着写有「长野夫妇惨死案件」的新闻标题,连天花板投下的灯光都是冷的,他总是在用那些字眼反复折磨自己,或者以期这样的刺激能不断加深他对过去的执念。仿佛这样就能从报纸的字里行间抓出凶手的踪影。

    从凶手落网的茫然、厌恶到释然,压在诸伏景光肩头的枷锁也悄然消失。

    今天剩下的时间,就留给那对骨肉之亲吧。

    外守一被抓,影川朝日自然是喜闻乐见,他暗中搜集的证据足够让外守一得到一个无期徒刑,根据法律规定,无期徒刑服刑十年后可以假释。但在实际中,无期徒刑服刑时间普遍在四十年以上,甚至很多罪犯会老死狱中。

    即使外守一通过精神鉴定,他未来的日子也只会更不好过。

    影川朝日眯起眼睛,在伊达航看不到的角度调整了一下嘴角的弧度。

    人的生命是珍贵的,对吧?

    被杀害的人的生命,是珍贵的。

    加害者的生命……也是、珍贵的?

    【喂,我说……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这次我们之中谁去?你吗?

    【当然是你了!我的精神状态怎么看都比你要好得多吧?!】

    那可不一定……

    突然被宽厚有力的臂膀揽住,影川朝日毫无警戒心地眨眨眼——能让他完全没有警惕的只有伊达航和影川光华——他对上那双带着安抚的黑色眼眸。

    “会被绳之以法的,所有的罪恶,”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包括那个犯人。”

    伊达航的眼睛闪着光,明明是黑曜石色的眼睛,却远远比金色还要闪亮,闪亮地直直照进他心底。

    被耀眼的光闪得大脑空白片刻,影川朝日才反应过来伊达航是在说害死他父亲的凶犯。

    严格意义上,他自己也害死过不少人,或许在未来还可能会重复同样的罪孽。

    影川朝日重重地点头,差点撞上幼驯染的鼻子:“一定会的。”

    “如果到了那一天,你还会选择继续做警察吗?”

    其实他早就配不上当警察了。

    “或许吧。”他弯起眼眸,略长的头发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凌乱不堪。

    伊达航的平头则完全没有类似的烦恼,他收回手,带头走向校外。

    “我们要去哪里?”

    “先跟我走。”

    ——

    满目的洁白。

    在翠绿色草坪的背景中,是一片满眼的白色。

    芬芳馥郁的香气顺着气流钻进鼻子里,影川朝日怔愣地站在原地。

    “我试过重新栽培那株铃兰,失败了,”伊达航挠了挠后脑勺,“但是我找到了这里。”

    铃兰花朵相互之间轻轻碰撞,一朵朵白花聚在一起,形成了白色的花海。

    这显然是一片有人精心打理的花田,铃兰们被摆出了整齐的四方格,周边围着篱笆。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就去买一株来养。”伊达航继续说道,话到最后有些迟疑,“小光阿姨应该不会介意多一盆花……小白该不会连铃兰都咬一口吧?”

    影川朝日看着满目的铃兰花海,感觉自己眼里进了花粉,否则眼睛怎么会这么热、这么酸?

    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却抓了个空。

    “不,不用,”他声音轻快,“这样就好。”

    被单独挑出来养殖在花盆里就像是把人关在笼子里;而成千上百朵花在一起就构成了花海,就像是群居生活的人。

    ……

    伊达航望着自家幼驯染


    第37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