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作品:《顺安旧梦

    院子里的动静引起守卫注意,在发觉里头多了个人后,他们登时拔刀冲进,护在太子左右,锋芒直指夜泽。

    看到卫风受伤,夜泽心里无名火起,正要成全这几个上来找死的家伙,手臂突然被轻轻握住。

    他低头,撞进卫风惊惧恳求的目光。

    “他是太子……动不得手。”卫风拼命摁住夜泽,又看向表情阴翳的太子,抿声音近乎哀求,“殿下……走吧。”

    太子目光移到他脸上,英武眉宇难掩戚色:“我这些年隐而不发,是知你不好龙阳,不愿让你为难……可为何他就……”

    说着声音沙哑,太子闭了闭眼,长叹着道:“罢了。”

    他转过身,只留下一道落寞背影。

    护卫面面相觑,相继收刀后退。

    其中一人在迈出院门时,忽地侧身朝卫风抱拳:“子衿兄,:保重。”

    卫风抿抿唇,拱手回敬一礼。

    马蹄远去,卫风双脚终于不再麻痹,他站直了身子,看向夜泽:“恩公……多谢。”

    夜泽没吭声。

    卫风此刻精疲力竭,实在无暇关心其他,转身慢慢走回卧房。

    夜泽站在原地没动,目送卫风回屋后,他低头看向地面,抬脚将那几粒沾了血的小石子碾成粉碎。

    故人贸然来访,搅得卫风思绪难安,抄书抄到稍稍静心,发觉已过申时。

    平日里这个时辰他已用过晚飧,但如今毫无胃口,便不想忙活。

    家中另一位神仙食时甚少,也不必考虑。

    卫风准备继续磨墨,门却突然被敲了两下。

    他听见夜泽的声音响起:“出来吃饭。”

    卫风微怔。

    他推开门,看到院里小桌上摆了几碟小菜和一副碗箸。

    夜泽撇着腿坐在井边,脚下竹条铺了满地,手上动作像是在编栅栏。

    “恩公这是……”卫风疑惑不解。

    夜泽淡淡瞥他一眼:“你不是打算养鸡?”

    那就是在编鸡圈了。

    竹条在编制时噼里啪啦抽在地面,恍惚鞭在了心头,不疼,却没由来泛起涟漪。

    ……他竟记得我随口说的一句话。

    卫风扶桌坐下,看向几道色香俱全的小菜,轻声问:“恩公不用?”

    夜泽摇头。

    虽然夜泽下厨甚少,但卫风知道对方厨艺绝佳,闻到香气食指大动,不知不觉吃得干干净净。

    收拾妥帖已是明月当空,卫风看到夜泽用栅栏在靠近院门的地方圈出了一块地。

    巴掌大的地儿,养不了几只鸡的样子。卫风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弄大一些,结果听到夜泽平淡开口:“少养点,多了很吵。”

    卫风随即低头称是,心里想那就养一只母鸡算了,不打架不打鸣,约摸不会闹腾。

    夜泽身上沾了不少竹屑灰尘,他边拍边往井边走,打上一桶水,解下衣带丢到地上,却见卫风弯腰捡起。

    夜泽动作微滞,脱掉上衣后犹豫一瞬,抓在手里递过去。

    卫风双手接过。

    他的头颅半垂,露出一截纤细脖颈,温顺立在侧方,像是等待着服侍他。

    夜泽本来是要冲澡的,手已经放在了裤腰上,可看到卫风这模样又觉得哪里不妥——具体说不上来,总之是种很陌生的感觉。

    最后也没脱。夜泽只裸了上身,坐在井边拿着汗巾边擦边道:“白天那男的,你跟他很熟?从前他沐浴的时候也要你这么伺候?”

    问话来得出乎意料,卫风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三岁被选作太子伴读,至今已有十四年了。太子长我两岁,待下宽厚,哪怕近侍不在身边也不让我侍奉……太傅责我不知礼数,又因时常出入宫闱,被宫里公公教过侍主之道,处事便谨慎些。”

    何况在凤鸣苑时被传授过取悦恩客的技巧——?那些不提也罢。

    夜泽哦一声,浇出水搓洗小臂,随口问:“子衿是你从前的名?”

    卫风看到对方因用力而绷起的肌肉线条,不动声色将脸别开些:“子衿是我表字。”

    夜泽顿了顿,依稀记起一句朗朗上口的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看了卫风一眼,“是这个子衿?”

    卫风骤然听到夜泽念出自己表字来由,难免诧异:“……是。”

    卫母怀他之时恰逢卫父南下征税,因挂念妻儿日日传信关切,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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