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怎么会呢,杰森?”康斯坦丁谄媚一笑,“我只是在想那个东西的事情。”

    “哼。”杰森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掰扯这些小事,“到了——说吧,怎么回事儿。”

    康斯坦丁挠了挠头:“虽然是一次小小的报复,但这也算得上是一份提醒啦。”

    他无意深入阐述自己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把这件事一笔带过:“你看到刚刚那个被你消灭掉的怪物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什么?”

    “什么感觉?马上就会被干掉的东西,我应该对它有什么感觉吗?”

    “啧,你再想想。”康斯坦丁拼命暗示,眼皮子都快提拉抽了。

    杰森努力回想:“它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黑暗的,冰冷灼烧着的——”

    “死亡的味道。”他喃喃。

    “Bravo,杰森!我就知道你的灵魂不是白白被这玩意儿腌入味的!”

    “你这不是比我更地狱么。”杰森无语,“那个东西不可能代表死亡,它配不上这么高贵的名号——它只是个躲在暗处鬼鬼祟祟不敢露头的小偷。”

    康斯坦丁一脸惊叹:“有时候我真为你的灵感而震惊,杰森——你真的不考虑去学点魔法么?我现在已经调查出的结论就是:它在试图窃取死亡的权柄。”

    “······我知道。”

    “也是,关于这点应该没人比你更了解了。不过,杰森,我们都知道蛇的习性——它们受伤之后总会选择龟缩不出——在重创了那条蛇之后,你真的没有再听到过它的嘶语吗?”

    康斯坦丁有时候的眼神真的很讨厌······就和布鲁斯的一样。

    锐利得彷佛能看穿一切,强迫你直视你所有的痛苦,不允许你有任何逃避——惹人烦的追根究底。

    “······我不知道。”杰森垂下眼睛,“康斯坦丁,你有没有什么时候感觉自己无法区分现实和幻境?”

    “经常。”康斯坦丁难得正色,他已经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从新的安全屋的酒柜里给自己拿了瓶最贵的酒,正往杯子里倒,“在我醉醺醺的被酒精淹没的时候,什么事我都分不清。”

    “眼前的一切是模糊的,记忆是混乱的,头脑是昏沉的。

    “我清醒的时候总是问自己,我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我必须要一遍遍见证那些我永远无法抓住的人的逝去?为什么所有的所有听起来就像个苦涩的故事汇集了所有悲剧,然后挑了我这个倒霉蛋去做那位注定要失去的主角。”

    “思考这些总让我痛苦,所以我抽烟喝酒,我疯狂迷恋着那点化学物质给人体带来的刺激好糊弄自己的脑子——别再假装自己还有良心。”康斯坦丁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酒可真是带劲!”

    他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了。

    “唯有那个时候,我才既无青春也无老年,而只像饭后的一场睡眠,把两者梦见。”*

    杰森仍然注视着自己前方的地面。

    他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在默哀。

    康斯坦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却没再牛饮似的继续了:“那你呢,杰森?”

    “它总是变幻着声音在我脑子里出现:有时候它年轻到入耳及听全是天真,有时候它也苍老得像个不久于世的老人;有时候它像情人一般密语,有时候它暴怒得像是在呵斥;它忽远忽近,时而在远处听不真切,时而在脑海深处嗡鸣不息——”

    杰森突然伸手敲了敲康斯坦丁面前的桌子:“给我倒一杯果汁。”

    “你只有酒杯。”

    “就用酒杯。”

    “真不来点儿?”

    “难喝。”

    “那你安全屋还放酒做什么?”

    杰森看起来有点难以启齿。

    他眼神漂移:“总得证明一下我也是大人了。”

    康斯坦丁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再来一遍呗。”

    杰森瞪了他一眼:“把果汁给我!”

    康斯坦丁笑得把自己呛了好几口。

    很难说他再问这一句是不是故意的。

    杰森一把接过康斯坦丁抖着手递来的果汁,以一种一醉解千愁的架势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康斯坦丁还在笑。

    杰森怒了:“有什么好笑的!你还在喝我的酒诶!”

    康斯坦丁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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