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作品:《紫袖+番外

乎时刻都在变换处所,周围一时像有许多人谈笑歌哭,一时又荒凉寂寞得令人心惊;既有凶神恶煞,也有天外飞仙;有诸多离合悲喜,更有起落荣辱。他抗拒着幻觉,仿佛经历了千万种异象,每一刻都犹如体味几生几世的酸甜苦辣。周身如欲崩碎时,忽然看见了展画屏。

    只那一瞬,轻轻一吻的甜蜜,与他生死相隔的绝望,以及散功的疼痛,同时又回到自己身上。紫袖依稀记得朱印的话——一切都是幻境,却还是依恋地望着展画屏,不舍得从幻境中抽离。他知道那是假的,是虚空中一丁点儿残存的记忆,却由芥子化作须弥山。他几处大穴如被万针攒刺,便要受不住,又陶醉在这一刻的幸福当中,不愿就此清醒。这份甘美和暴虐,要从心里将他撕裂了。

    朱印在旁见他浑身颤抖起来,脸上却挂着一丝微笑,当即开口轻喝道:“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紫袖听见他的话语,不禁有些犹豫,眼前一切便逐渐发虚,展画屏远去了,他却想奔向他,抓住他。正在焦急,又听朱印道:“离贪嗔痴,得戒定慧,心地无非、无乱、无痴,不增不减自金刚。”说罢将手掌贴在他背心,护持他一口真气前行,又念起运功法诀。

    紫袖心中不由得与他同念,只觉一时间眼前日月同升,光明无限,甚么都来不及想,这股内息终于运转完毕,归入膻中,全身只觉安妥。他睁开眼睛,如梦初醒,望着朱印淡然的面庞,转脸看看居住的院落,一切都没甚么不同。他沉思一刻,对朱印道:“我是不是练得很差?像是差点儿疯了。”

    朱印便道:“诸烦恼心,刹那生灭。各种异状,都不必执着;虚幻之像,又何分优劣对错?练功只管引气归经,无需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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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印所言“人以爱欲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和“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都出自《四十二章经》。

    “不增不减自金刚”,出自《六祖坛经》,原文是“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痴自性慧,心地无乱自性定,不增不减自金刚,身来身去本三昧。”

    只是练功需要而已,希望不影响朋友们读故事。

    我写得很粗浅,叫大家见笑啦。啊练功啦!!(突然鸡冻ヾ(@^▽^@)ノ

    感谢给我送海星的可爱小朋友,感谢读到第二卷 的每一双眼睛。

    第46章 乌飞兔走(2)

    紫袖见他并未斥责自己,定下心来,默诵心法,无论周身如何难受,只管将气息导入经脉。朱印又助他两次,便由他自行去练,果然都顺顺利利地。紫袖逐渐明了,无论练功时疼痛也好,舒畅也好,一个周天下来,也都尽皆弱了,只觉周身生机盎然,流动不息。

    当日练了两个时辰,朱印便叫他收功。紫袖精神健旺,不由大喜,自此每日勤修不辍:过程与上刑无异,内力却一点一滴不断累积,他几乎要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满了,因此愿意一遍又一遍忍受那无限苦楚,甘之如饴。发狠习练内功之余,又将剑法、拳脚拿来试练。凡从展画屏那里学来的武艺,只求全部练熟,甚至七十二式凌云剑,都不肯有一丝松懈。

    此外,既做了王府走狗,紫袖便在侍卫司挂了名,朱印竟然不时拿来各处关于魔教的消息,由他自行分析决断。他便明白了六王爷那句“尖起鼻子耳朵”的用意,难免感慨。他的住处也不与众侍卫分在一处,从客院搬到了离朱印不远的猗兰居单住,除了常有人送些药材补品来吃,再无旁人在侧。

    紫袖本不惯被人服侍,这下倒觉自在;只是猗兰居足有果子胡同小院三四倍大,他知道王府地大人稀,却也不曾想能独占这样宽绰一个院子,只觉自己住着忒也浪费了。

    再经过梅苑时,他便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打量,瞧上次的仙鹤,有个扫地的小厮迎上来笑着招呼。紫袖便笑问:“猗兰居太大了,看这里小巧简素,又没有人,让我住岂不是好?”

    那小厮忙道:“梅苑只王爷自己偶尔住一住,奴才们只来打扫,旁人连进都不能进。”拉住他压低了声儿,“要住梅苑这话不可再提了,主子对着贵客也真翻过脸的。”

    紫袖心中盘算:“原来是他自己住的,难怪只让我站在门口。那里头有甚么?这样高贵。” 他也不敢直接去问六王爷——他近日对这王府的主人向来躲着走,起因也颇为尴尬。

    六王爷起初听说他要练武,甚么都没再说,只偶尔派他做些杂事;或是一时兴起叫他去说两句话儿,命他讲些往事,却不一刻便厌烦起来,训斥一顿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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