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2)
作品:《紫袖+番外》
。杜瑶山不明所以,只见紫袖回过了头去,朝费西楼一看。杜瑶山自是不懂,西楼和紫袖在山上共度这许多年,又如何不懂?便微微一笑,伸手取了后头桌上一个空碗递来,紫袖接了,又将他和杜瑶山面前装满骨头的碗换下。杜瑶山看着他们如此默契,一个眼神早就明了心下是何想法,竟省了许多话,不由得暗自称奇。
一顿饭吃完,杜瑶山许久不曾这样身心欢畅,自告奋勇和紫袖刷洗盘碗,边洗边道:“你看你师兄,烧菜好吃,又会说话,你再看看自个儿,怎不跟着多学学?”紫袖咋舌道:“这也是能学来的?我就都学会了,你又要嫌我没比着他的模样长。”杜瑶山摇头叹道:“粗人,粗人,一介武夫,你懂得甚么?”
紫袖自知说不过他,只报以一笑,拿起洗好的碗进厨房去。西楼听见杜瑶山说他的话,便问:“为甚么说你是粗人?”紫袖“哧”地一笑,便说:“瑶山哥懂得多,常被我问些蠢问题,还要讲给我。”西楼听着不顺耳,便道:“讲又怎样,费甚么事,谁还不是粗人了?”紫袖道:“他着实喝过墨水的,写字也好看。”说着想起自己见过的那幅字,又说,“他房里还贴着一幅’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意境多么深。”
西楼听了,便有意问道:“你可知这句诗写的是甚么?”紫袖道:“我从前看过,似是写的蝉罢。”西楼便说:“没错,说是志趣高洁,自凭本事。只是这蝉,却未必都是如此。说是’居高声自远’,也有’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既飞不动,也叫不出;还有’落日早蝉急,客心闻更愁’的,这是叫人听了不痛快;或者’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居高却吃不饱,声远又有何用?再如’相看数株柳,不听一声蝉’,竟是没了天时地利,便不叫了。”对紫袖一笑,又说,“明明同为小虫,只因餐风饮露,便生出些自大之心,自觉比旁的虫蟊高出了一等;或者有的蝉还自觉高出旁的蝉去了,实不可取。只不过是文人墨客的笔下之戏,涂黑涂白,都在一念之间。这样的诗句多如牛毛,你只顾练武,记得不多,若要学时,只管去读就是。只是咱们许多人读来读去,尚不懂其笔法要领;若真的做了蝉,被人捧一天踩一天,却更不能将这些戏言当真了。”
紫袖听他又是说了一长串,诗句未必记下,后头却都听得懂,便连连点头,也不觉得杜瑶山那幅字多么特别了。
西楼听杜瑶山褒贬紫袖,暗自不快,又听师弟所言,猜测素日应当也不止一次被嫌弃过,便捡着些不要紧的,生拉硬拽讲了一通,只为给紫袖长长志气,叫他不必自惭形秽;心中虽有些忿忿,语调却温柔平顺,只当说笑。杜瑶山一字不落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当下捧着一摞盘子站在厨房门口呆若木鸡,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就此隐去身形,远远遁走。
西楼转身见他呆在那里,便笑着迎上去道:“瞧我尽顾着说嘴,倒让客人做活。”接过盘子来,又让紫袖去倒茶。杜瑶山忙道:“不喝了,我这就回衙门去。”又谢过了饭,便匆匆辞别二人,出来走上了大街。这一走,脚下明明踩的是平展展的石砖路,却犹如走进了水中不见底,只觉得一步比一步虚,心里道:“他这是说我了?不高兴了?那之前还说常来吃饭,以后若再有这样的家宴,还叫我不叫了?”飘飘摇摇回到了衙门,待周身都泡在公事当中浸得透了,才慢慢将此事撂在脑后。
紫袖在家中便问西楼:“杜捕头模样有些古怪,会不会以后不肯来了?”西楼微笑道:“他若就此不来,我看正好倒也不必来往了。”看紫袖有些忧心,又道,“若是他生气了在衙门找你麻烦,咱们便不做这捕快了,消息哪里都打听得,你堂堂凌云山子弟,何必成天看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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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本来用的是另一个名字。后来某天突然想起“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这一段来,就改成了现在的章节名。
曾经的感情,都去了哪里,现在又有什么寄托呢?
当事人和别人的答案,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第30章 春无踪迹(9)
未等紫袖为此事忧心,城西便即来报,又有人如此这般死在家中,这回是个妇人遇害,丈夫傍晚归家才见尸横就地。仵作验看之后,说是与上次夫妻命案极似同一人所犯。
杜瑶山叫紫袖盯住城北,自己再着人搜捕,又是毫无结果;忽而有人说在第二户人家附近见人探头探脑,杜瑶山忙忙赶到,眼见着实有人现身,要拿人时却力有不逮,被他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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