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作品:《男朋友总以为我是小可怜

,他去仓库拿画具时,上面的东西砸下来没来得及躲避,正好砸中要害,等杨乐发现送医已经晚了。

    谢辞在一副画前站定,从这里往后都是爸爸谢谦的作品,画风逐渐极端,用色极其大胆。

    走廊最后的一幅画上,厚重的浓雾几乎蔓延整个画布,连仅有的那束火光也即将熄灭。

    谢辞只多看了一眼,就像要被吸进画里,跌落无尽的深渊,坠落的失重感和浸透骨髓的孤独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是爸爸五年前的作品,恐怕那时候就已经精神不太正常了。

    从外部走廊下楼,穿过花园,谢辞站在一颗银杏树下,望着五米外的那间画室。

    画室拉着厚重的窗帘,只打开一条缝,阳光从这条缝里透进去。

    那个留着长发,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就坐在这道光里作画。

    年少时无法理解,憎恨满脑子只知道画画的爸爸,为什么有时间画画,却没时间照顾他?现在的他懂了。

    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做好一件事。

    谢辞从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极致地专注于事业,却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他拼搏半生,最终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谢辞平复情绪后,走到画室紧闭的房门前,敲了几下。

    半天没人回复,谢辞试着推了一下,很容易就推开了。

    画室里乱七八糟的,各种画框画具扔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哪怕他进了房间,那个沉浸在画里的人也没有反应,像是根本听不到动静。

    谢辞站在门口注视着他,片刻后低声开口:“爸爸。”

    画架后的人终于抬起头,朝谢辞看过来,麻木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小辞?!”

    谢谦急忙起身,慌乱中踢到画架。

    “小心点!”谢辞想过去扶,谢谦却先一步摔倒在地,被倾倒的颜料糊了一身。

    谢辞:“……”

    真他妈是个废柴。

    十分钟后,父子俩坐在二楼会客厅里。

    杨乐拿了药箱,蹲在沙发前给谢谦处理膝盖上的磕伤。

    谢辞坐在旁边的单人位上,撸着小方的狗头,对眼巴巴盯着他看的谢谦说:“以后你不用去家里找我了,下周一开始我会住校。”

    说到前半句时,他看到谢谦眼里的光迅速消退,说到后半句,这人眼里的光又回来了。

    谢辞从不知道自己对他人的影响这么大。

    “住校啊。”

    谢谦双手紧握在身前,像是在极力找话题,“住校好,我以前高三也住校,那我要见你的话去学校比较好?”

    “不用,以后只要周末没安排,我都会来这里。”

    说着,谢辞轻拍小方的头,“我住校后没空照顾它,想把它寄养在这里,你要是没空管的话,让杨哥抽空照看一下,它很乖,给点吃的就行了。”

    “好!我空得很,能照顾它!”

    谢谦急忙应下,就像怕谢辞突然反悔,又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以后周末会来这里住?那我给你准备一个房间?”

    谢辞点头,没有拒绝。

    谢谦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要杨乐安排行程,下午就要去置办家具。

    “不用特意买什么,有张床就行了。”

    谢辞说着,发现谢谦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拧眉问,“你的手怎么了?刚才磕到了?”

    杨乐一看,起身去拿了药和一杯温水。

    “不用,我好得很。”谢谦不想浪费和儿子难得的相处时间,一个眼神都没给杨乐,拒绝吃药的意思很明显。

    “不吃药您的状态会越来越糟糕。”杨乐苦劝。

    谢谦对杨乐在儿子面前说这事有点生气:“我没病,吃什么药?”

    谢辞看在眼里,屈指在沙发扶手上不轻不重地叩了几下:“吃不吃?”

    谢辞脸色一沉,谢谦立刻听话了,接过来就要往嘴里倒。

    “等等,你吃过饭没有?空腹不能吃药。”谢辞看向杨乐,“杨哥,麻烦你给我爸弄点吃的来。”

    杨乐一看谢辞能镇住谢谦,高高兴兴地应下:“好!”

    “不用这么麻烦。”

    谢谦抓起矮几一角的水煮排骨,“我啃两口应付一下得了。”

    谢辞:“那是给狗吃的!”

    谢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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