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治愈的希望,一直是消极的心态,浑浑噩噩的活着。

    一年前,白祈安亲自飞过去,听完医生的陈述,以强硬的姿态将他接了回来。

    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医术,不愧是几千年的历史。

    针灸加中药调了三个月,他就能独立行走了,就是平衡感不好,走一会儿就得歇着。

    然而一些后遗症,还是无法避免。

    比如麻木感,比如神经痛。

    前段时间,白祈安突然将一个项目扔给他,说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散散心,顺便考察一下。

    他看了眼资料,在发现地名是悠悠当初消失的地方,沉思了一晚,隔天就收拾好行李坐上了飞机。

    他不知道白祈安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顾杨澄的存在,但此刻的他庆幸这次的选择。

    能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很欣喜,可接下来医生说的话,又将他的期望打碎。

    回国后,治疗有了发展,有那么一瞬他想过去找人,可漫长的时间,谁又会执着的等谁一辈子呢。

    悠悠坐在小板凳上,视线定格在蓝色的洗脸盆:“好不了了吗?”

    顾行感受着褪去的疼痛,宽慰道:“回不到正常了,但独立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无论是命运还是他人安排,这次相见,他都不会再退缩了,更何况还有顾杨澄的存在。

    他没有在避讳,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自己的病情,和治疗情况。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悠悠听在耳朵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眼眶。

    一个正常的人,突然就要面临并且接受糟糕的身体状态,他得多难呀。

    顾行看见她眼里滑过的心疼,心如同被人用力的揉捏,痛的他眼眶发热。

    明明,最难的是她。

    突如其来的被分手,发现怀孕的惊慌,还有远走他乡独自生孩子的痛苦,那些难捱的孕期,哺乳期,带孩子的过程。

    通通都不应该是她应该承受的。

    他顾行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搭上一辈子。

    真傻,傻得让人心疼。

    顾行倾身握住她的手,声音酸涩:“怕吗?”

    那些我最应该陪在你身边的日子里,害怕吗?

    压死骆驼只需要一根草。

    悠悠低头趴在他的手心里,再也止不住哭泣,怕影响到顾杨澄,她咬着嘴唇哽咽。

    “言之说你受伤了,我不想怨你的,可是生孩子好疼,疼的我想咬你!”

    可她现在又舍不得了,她只是疼一会儿,他却要疼一辈子。

    “顾行,天亮的总是很晚,睡不着的滋味太难受了。”

    那些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很怕很怕。

    顾行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小凳子翻倒,他们却再也顾及不到。

    “咬吧。”

    我就在这里,你有多疼,就让我多疼吧。

    然而悠悠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哭着摇头。

    你已经够疼了,我怎么舍得呢。

    当初那个勇敢真挚的女孩,即便过去很多年,依旧如初的善良。

    哪怕自己也很痛苦,却心软的不愿再把伤害加诸给他。

    忏悔道歉的话有很多种,而顾行抵在她的肩膀上,嘶哑的嗓音只能无力的诉说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他们都没错,只是老天啊,总爱捉弄人。

    庆幸的是,分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没忘了爱。

    平房里的小院灯亮了一夜,相爱的人只是紧紧的抱着彼此,感慨着失而复得。

    后半夜悠悠哭着睡着了,顾行的腿使不上力,抱不动她,沮丧是有的,可再没有消极的想法。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让她安稳的靠在身上睡觉,即便他的腿麻木不堪,也在尽所能的陪着她。

    两个人头挨着头睡得很安心。

    腿上的不舒服,还是没让顾行睡沉,迷糊间,猛然感觉到不适,他蓦地睁开眼,凌冽的眼神飞过去,又停在半路。

    顾杨澄站在客厅中间,歪头看着他们这奇怪的姿势,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被他这么盯着,顾行感到了一丝尴尬:“早。”

    顾杨澄面无表情又礼貌:“早。”

    空气陷入沉默。

    一大一小,相像的两张脸,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年纪小,顾杨澄率先打破安静:“你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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