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2)
作品:《我昔隐回风+番外》
在就杀了我!”
“我……”漆汩艰难地说,眼前已经开始冒金星了,“我不能……”
“你要想好——我今日从这里出去,必然掀起滔天战火,我要把所有俘虏都坑杀,我要把当年易国的人、草原的人,都杀个片甲不留,直至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漆氿撂下的誓言铿锵有力,冷酷而决断,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漆汩在漆氿的逼迫下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所以,我绝不可能答应的。”漆氿又看着他残忍地说,“你是我的血亲,诚然,我希望你能和我同一战线,但我知道不可能,对吗?”
漆汩说不出话来。
“我并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手上……”漆氿怜悯地望着他,那双曾经浸泡在草木香气里的眼睛摄出令人胆寒、足以令人遍体鳞伤的光芒,漆汩终于迟钝地觉察到不好,但刹那间后心寒风卷过,突袭而来一记劈手,漆汩挨了这一下,看见朱照从自己背后走出,朝漆氿颔首,漆汩难以挣扎地跌倒,犹然不可置信地望着二姐,望着漆氿复杂的眼神。
他想起曾经大笑着在月罄关驰马的漆氿,心尖焦苦得就像在油锅里炸过一遍。
漆汩还记得漆沅离开前曾说“如果你心火难消,我们还会再见的”。
现在你在哪儿呢?漆沅,太子漆沅,你还愿不愿意回头再看我们一眼,漆汩倏尔想起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不知漆沅送走姬焰的时候,心里可曾有过触动?
……
“就在那里站着。”漆氿冷冷道。
靳樨极力想维持情绪,但怒火已经可以瞥见实体,冰冷的兵刃把漆汩给冻醒了,他昏昏沉沉地醒来——果然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而漆氿正把王剑抵在他的喉管上,漆汩知道自己被点穴了,不能动亦不能言,视线晃悠了半天才稳定下来,靳樨站在二十余步开外,提着佩剑,看起来极为焦躁,不住地看着漆汩。
而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王黔和他的随侍。
不比瑟瑟发抖的随侍,王黔神志清醒,维持住了体面的神情,低头望了望身上的绳索,甚至一笑,道:“古往今来的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瞳殿下,你还真是……”
漆氿道:“现在我才是规矩。”
说罢,她一提脚,把王黔踹落在地,她没戴面具,白玛瑙似的眼眸直直注视靳樨,漆汩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堪称威胁的场面,漆氿道:“骊犀,你就站在那里,我知道你的功夫,现在这个状况,你没法全身而退,而他的命在我手里。”
她微微用力下压王剑,漆汩的喉间旋即出现血痕。
门外的戢玉下意识地向前跑了两步,又因在忌惮什么,缓缓停了下来。
朱照瞪着他。
“住手!”靳樨道,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了,“你疯了!他是你弟!!”
戢玉闻言愕然。
“无论生死,他都会是我弟。”漆氿却道,手上力度没一点松动,漆汩连忙竭力朝靳樨使眼神,靳樨只得按捺住怒气,沉声道:“殿下,说罢,到底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漆氿手里拎起什么,漆汩意识到那是王黔带来的国书,江奕的朱砂印还十分醒目,然而她浑不在意,手的方向一变,在场诸人登时色变,“不——”戢玉本能地说,只见漆氿面无表情的将国书啪地扔进炭盆里,立刻溅起一堆火星。
漆汩:“!!!”
王黔:“……”
“接下来……”漆氿眯起眼睛,视线重新回到靳樨身上,语气轻柔却有力,“我要你杀了他。”
漆汩的脸色完全变了,憋着一股气要冲破穴位,但徒劳地忙活了好大功夫也没见效,漆氿的剑却已经压得更低了,粘稠的血顺着漆汩的脖颈滴落在地上。
王黔道:“殿下,这不是个好主意。”
“是吗?”漆氿却道,“我觉得很好。”
就算是不议和,也没必要杀掉来使吧!而且王黔是任引的心腹,更遑论他与任引之间那异常亲密的关系,漆汩眼前一黑,如果靳樨真的杀了,他们就是和任引有不生不灭的血仇了!任引那个血性足的,恐怕要和他们死战到底不可!
漆氿到底为什么非得走这条路。
“还有……”漆氿又说,“龙江关中还剩了不少人对吧,朱照!”
漆汩看着漆氿那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神色,他心中恐慌越重,朱照已经忠诚地领命上来:
“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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