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风很大,她站在路边,到脚踝的长风衣吹的萧萧瑟瑟,发丝凌乱的扒着她的皮肤,江婉无心整理,沮丧的双手环抱。

    一阵风灌入衣服,贺娇娇打了个喷嚏,她扯了扯v领毛衣,压实了领口,头一次从江婉身上看到了凄凉,她绞尽脑汁,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贺娇娇拉着江婉的手,笨拙的安慰:“万事皆有可能。”

    这句话江婉说过,现在她拿来用,江婉应该不会衍生出不好的情绪,可事实并非如此,江婉勉强一笑:“没事。”

    贺娇娇觉得她心情更差了。

    司机来的快,二人上了车,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江婉皱眉,显然是贺飞又在车上抽烟了,她之前跟贺飞商量过,贺飞嘴上好好好的答应,转个头的功夫又忘了。

    江婉打开一半窗户透气,汽车高速行驶,冷风扑进来的更为凶猛,却卷不走烟草味,江婉仿佛失去了感觉,认命般重新关上窗户。

    她一动不动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贺娇娇几次欲要张口,到嘴的安慰又活生生咽了下去。

    也许她再安慰一次,江婉的心思会更沉,江婉也是普通人,也需要情感宣泄,平常隐忍到极致江婉,贺娇娇以为她会愤愤不平,没想到这种关头竟然也一言不发。

    贺娇娇秉信口头不如行动,伸手从后面环住她,这个拥抱也出于私心,她很享受跟江婉亲密接触。

    身后的触感温暖真切,江婉一颤,缓缓回头,下巴正好贴到了贺娇娇的脸颊,又软又热,贺娇娇轻声呼吸,平稳的热气喷了一脖颈。

    贺娇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说:“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

    江婉忍不住蹭了蹭贺娇娇的脸颊,柔软光滑,事实证明贺娇娇的想法没错,比起长篇大论的口头安慰,她更想有人站在她身边。

    贺娇娇的曈仁清澈,印着她的轮廓:“不难过,会有办法的。”

    江婉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缓了一会,无力的搂住贺娇娇:“应该没办法,我输了。”

    一瞬间,贺娇娇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个强势干练的女人现在在她怀里诉说委屈,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

    这一刻江婉在她面前如此脆弱,打破了平常看似无人能敌的形象,她感受到江婉微微颤动的身子,缓慢顺着她的背:“别哭,顺其自然嘛,会好起来的。”

    江婉没有哭,刚才只是负面情绪发作,一时间肌肉忍不住痉挛,她叹息,嗓音低沉嘶哑:“我们这种人没法顺其自然。”

    “我知道。”贺娇娇捧着她的脸,认真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背负的太多了,不过你先是你自己,再是江总。”

    江婉紧绷的情绪得到释放,她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眶,贺娇娇像发光的小太阳,胆小却敢挡在她身前,懦弱却因她的期待不断改变,最无助的时候,总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影子也能成为靠山。

    如果没有剧情,贺娇娇绝对是个温柔讨喜,家庭幸福美满,人生一帆风顺的赢家。

    贺娇娇几句话没法解开她的心结,却释然了不少,江婉心里暖融融的:“我知道了,眼下努力争取争取,听天由命吧。”

    “振作起来,你不能垮。”贺娇娇知道她最想要的东西,握住她冰凉的手晃了晃,激励道,“况且不是还有我嘛。”

    江婉信任贺娇娇,但不想她太勉强,清了清嗓子,柔声说:“你也别太有负担,我们现在想办法把损失降低。”

    贺娇娇说:“话不能说太满,竞标会我们好好准备,或许还有机会呢?”

    没有一夜逆袭的鸡汤,没有感人肺腑的发言,仅仅是两个事业刚有起色的女人遭遇挫折而相互安慰。

    可能是情绪过于低落,一向身体情况良好的江婉胃里隐隐抽痛,贺娇娇让司机把车停在公司后门,而她给了司机一个餐馆地址:“去把打包的饭取来。”

    司机点头,一溜烟开车疾驰而去。

    江婉佝着背,这个举动完全不符合她平日的形象,加上跟贺娇娇结伴,索性直接走后门图个方便。贺娇娇搭了把力搀扶她,回到办公室,江婉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饮。

    经历了上次的蠢事,贺娇娇不太能直面小沙发,还是跟上次一样拉了把椅子:“不工作吗?”

    江婉摇头:“杂七杂八的小项目都处理好了。”

    江婉特地给能源电池留了充足的时间,却被对方放了鸽子,贺娇娇突然想起前几天江婉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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