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1/1)

作品:《嫁给庄稼汉做夫郎

饭准备了,再煮些地瓜皮,舀几勺麦麸,切些菜叶,把鸡食、鸭食、猪食拌了。

    提着一个大木桶,拎着食物过来,早就按捺不住的猪崽子抬起两只前蹄,支在周劲砌的砖墙上,冲他“哼哼、哼哼”地叫着。

    一早求投喂的禽畜里就数这几头小猪最心急,晚一步,或是先去投喂别的,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叫声,不宠着不行。

    付东缘提着木桶给猪喂食时,周劲割了给羊喂的草,薅了给鹅喂的菜叶子回来了,把其他两处的牲畜与家禽喂好,然后与付东缘一同结束,一同洗手进屋,折腾小崽子去。

    黎明已从夜色中显露出来,赶墟得趁早,晚了好东西可就都被其他人买走了。

    付东缘上手揭开被子,把熟睡中的虎娃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扣在肩上,让他继续睡。

    周劲就负责给儿子脱衣穿衣。

    期间,小崽子一次也没醒来过,睡得嘴里吧唧吧唧的,好像在吃什么好吃的。

    付东缘边看丈夫手上的动作,边顺虎娃脑后的头发,轻声细语说:“还得半个多时辰才会醒。”

    醒了他们就到枞木墟了,好吃的就在面前,任他挑选了。

    周劲给周修竹穿了条外裤,套了件哥儿做的,前襟缝着一只大老虎的上衣,然后把孩子接过来,两脚分开举高,放在自己的脖后颈上。

    虎娃对这个姿势熟呢,去赶墟他走不动,就是这样骑在他爹脖子上,有时骑着骑着困意上来了,就抱着他爹的脑袋睡。

    在家里,也爱让他爹把他举这么高玩,摘棚上的葡萄,摘树上的果子,上去了就不想下来了。

    周劲刚把虎娃放上去,迷迷糊糊的小娃娃有一阵短暂的清醒,手就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爹的头,将柔嫩的还未睡醒的脸,贴在他爹黑黑密密的头发上,歪着脑袋继续睡去。

    脚还会交叉,缠着他爹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周劲呢,一只手抓着周修竹的大腿,以免他掉下去,一只手拎起周修竹脱在地上的鞋子,用两指勾着,放到拎进屋的背篓里去。

    付东缘在边上看着,觉得这一幕真有爱。这两个平时虽然会吵会闹会生气,但心里都是对对方亲近且信赖的。

    这样的亲近与信赖是不论用什么样的力量也分不开的。

    “不早了,我们走吧。”

    “嗯,我关门。”

    周劲一手抓着儿子的腿,一手牵着夫郎。装有虎娃鞋袜的背篓由付东缘背着。背上,虎娃抱着他爹的脑袋睡得可安详,然后一家三口就在晨光熹微中出发了。

    下了坡,天已蒙蒙亮,各家的鸡鸭也出来活动了,在土路、田埂上展翅、觅食。两人携手走下长坡,回头冲家里的狗狗方阵摇晃那对牵起来的手,承诺:“我们去买大棒骨回来啊!”

    二狗领头站在前方,四肢挺立,高昂着脑袋,尾巴在身后摇了一遍又一遍。

    这一幕对它来说太熟悉,因为看过太多太多次了。每次出家门,主人们都会同它好好道别。

    产生细微变化的是原先站在坡下的,是有点生疏联系不是那么紧密的两个,而今变成了情浓爱浓不可分割的一家子。

    他们脸上的笑叫它欢喜。

    三个月后,乡试放榜。

    在巡抚署门前查看榜单的人扫到一名字,飞身上马,以极快的速度向河源村奔驰而去。

    “中了中了,小楼中举了!”

    不是那么专业的报信人高声喊了一句,觉得这话不对,立马改成:“中了中了,付老爷高中了!”

    连片的锣鼓与鞭炮声,响彻天,整个河源村的人都激动沸腾起来。

    周劲在地里听到这个消息,放下锄头,不往家走,而是逆着人流往青石山背后的一座小山走去。

    他阿爹葬在那儿。这是天大的喜事,他要跟他阿爹报喜去。

    走了一段路,周劲在西头地里的三岔路口遇上一人,那人迎面朝他走来,脚步也是匆匆的。他们在田埂上相遇,未语先笑。

    听到消息的张玉凤第一反应也是要往山上去,跟她阿哥说一声。

    看到周劲,张玉凤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泛起了泪意。

    这么高兴的日子,不该哭的。

    就容她哭一小会儿,往后就都是用笑的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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