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2)

作品:《你该演个音乐剧+番外

眼睛睁开一条缝。

    他卧室的窗帘薄,挡不住的冬日阳光透进来,屋里朦朦胧胧得亮。

    谢白榆面朝着窗户,视线里有把椅子,但是椅子上没有人。

    覃冶没在。

    谢白榆带着一种他定义不来的失落把眼睛全睁开了。

    他还躺在被子里,但是莫名其妙踹了被子一脚,然后翻身滚了回去。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谢白榆觉得自己余光里好像划过什么东西。他脑子里思考没跟上动作指令,直接又翻了九十度。

    覃冶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他。见他终于转过来,挑了挑眉。

    “你什么时候来的?”

    覃冶没正面回答,反倒说:“小榆老师好身手啊。”

    得,不用问了,肯定在这杵半天,全看见了。

    “早饭...不对,午饭快好了,你等会起。”覃冶说,“我先把空调调高点。”

    “覃冶,你帮我看看热水器。”谢白榆把被子卷巴卷巴靠着床头坐起来,“我要洗个澡。”

    覃冶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像在谱子上看到一个十六拍长音一样不解。

    “你这几年就是这么养你自己的啊谢白榆?刚退烧就洗澡,有没有常识了。”

    谢白榆让他问住了。

    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来着?他想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很久没病得这么虚弱过了。

    偶尔发过几次烧,都是吃完药闷头睡。有时候撞上刚喝了酒,不敢乱吃药,就直接硬抗。

    实在不想麻烦谁,也就没被照顾过。

    “你要实在难受,我给你打盆水拿毛巾擦擦吧。”覃冶说他,“窝好了别冻着,等空调温度上来再说。”

    “你要给我擦?”

    “那看来要帮你回忆一下,昨晚帮你降温的时候已经全身擦过凉水了哦。”

    覃冶在空调口站了会儿,暖风吹得很足,他穿着毛衫都觉得有点热。

    “行,起来吧。”覃冶把窗边那把椅子拉到床边,擦干净盆底的水把盆子放到上边。

    他看着谢白榆直接把被子一掀,抬手把人摁了回去。

    “在床边坐好了。”

    覃冶扯过刚被抛弃的被子,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他把被子从谢白榆腰上围了一圈,又盖住腿。

    谢白榆的睡衣是开衫,覃冶解了他扣子,把衣服脱了一半下来。

    毛巾贴到身上还是温的。覃冶拧毛巾的力度刚刚好,湿润但是不滴水。

    他擦完一边,把睡衣给谢白榆重新披上,又换另一边。

    昨晚没灯看不清,覃冶这才发现,谢白榆锁骨下方有零零碎碎几道划痕,暗棕色,看着像陈年旧伤。应该不算重,但是留了印儿。

    谢白榆一直扭头看着窗外,察觉到覃冶动作在身前停了,他低头看了一眼。

    “十几岁的伤了,没注意养落了点疤。”谢白榆说。

    “怎么伤的?”

    “小时候把桌子撞倒了,桌面是玻璃的,碎的时候溅到了。”谢白榆回忆着。

    他十五岁时候事儿了。

    谢白榆现在已经忘了当时是在一个展会还是琴行,反正东西摆得很多,也很复杂。

    同场的有两个小男孩很兴奋,一直在打打闹闹。谢白榆一开始在陪他们玩,后来嫌他们吵就自己走到了一边等妈妈。

    小男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推推搡搡间直冲小谢白榆。

    身旁的活动展台被撞翻了。

    谢容旬听到这边的喧闹找过来,正好碰上这一幕。

    她扑上来把谢白榆扯回怀里,被展台下边的支架砸上胳膊。上半截的玻璃桌面碎了,溅起来的碎片飞到了谢白榆的身上。

    主办方的人很快赶到,看到邀请来的专家和儿子受了伤吓得连连鞠躬道歉,又是叫医生处,又是找小孩的家长索赔。

    谢容旬看着现场医生给谢白榆消毒包扎,又送她去医院检查。最终解决完全部麻烦事,主办亲自派人开车送他们母子回家。

    谢容旬应了对方的又一次道歉,目送他们掉头离开,然后在按开电梯的前一刻,用她没有被石膏固定的那只手甩了谢白榆一耳光。

    “都过去了。”谢白榆说。

    他连谢荣旬打完他说的什么话都忘了,大概是怪他乱跑或者跟人乱闹一类的。

    覃冶给他擦完上身,又把睡衣完完整整给谢白榆穿回去,扣子都系到了倒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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