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孩沉默半晌,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男孩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件整洁的月白色短打,干了半天活儿,身上没落一粒尘埃。

    他身形高挑,眉目英挺,发髻上横贯一枚剔透细长的白玉发簪,看着像哪家仙门的俊公子——

    但也只是看着像。

    二师兄嗔怪道:“老幺跟咱们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只锯嘴葫芦。”

    正统仙门子弟大多谈吐不凡、气度从容,可养不出这种冷冰冰的锯嘴葫芦。

    大师姐看着危雁迟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就来劲儿,跑过来想捏他的腮帮子:“老幺,怎么样,跟我们炸船去?可好玩儿了。”

    他在四个徒弟中排行最末,刚入门不久,大名危雁迟,单字仅,师哥师姐们也常喊他“老幺”。

    危仅稍退两步,躲开了大师姐的爪子,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去。”

    眯眯眼师兄循循善诱:“师弟莫要担心,师尊一向把我们当鸭子放养。咱们出去玩一个月他都发现不了,信不信?”

    师兄近在咫尺,危仅却压根没看他的脸,视线越过他,淡淡地移到远处某棵树上。

    三师姐吹了声悠长的口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奔驰而来。

    “废什么话。给我上去!”她单手拎起危仅,往上一抡,直接轻轻松松把他甩上了马背,自己跟着飞身上马。

    剩下两人哈哈大笑。

    只见大师姐召出了一柄赤光流转的琉璃宝剑,玉足轻点,绯裙翩飞,便稳稳地腾到了半空中。

    二师兄则不慌不忙地从袖口里掏出了片巴掌大的叶子,轻声念了句诀,那叶片一眨眼就伸展了好几倍,将他整个人轻巧地托在中央。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大师姐已经御剑掠出去了七八丈远,声音破风而来:“最后到河边的人负责去湘春楼把师尊弄回来……呔!何人大胆!”

    句点还没落稳,大师姐尾音陡然凌厉上扬,紧接着,她突然失去平衡往下摔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从剑上薅了下来!

    “糟了。”二师兄面色一沉,嘴唇飞动,身下叶片迅速收拢。

    可是已经太迟,几粒来路不明的石子精准而刁钻地击中了他的穴道,让他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三师姐坐在危仅身后,短促地说了句“坐稳”,急勒缰绳,紧迫改道。

    然而一股挟着怪力的劲风强灌而下,把地上扫好的落叶花瓣卷得漫天纷飞。这风强得可怕,马儿扬蹄嘶鸣,三师姐咬牙强撑片刻,最终还是被掀飞了出去。

    危仅在摔下马的瞬间,抬手掷出去一把灌满鬼气的法刀,银光森然,直直钉向了不远处一棵茂密的大树。

    法刀没入树冠的同时,危仅被罡风狠狠砸到了地上。少年苍白着一张脸,目光仍牢


    第1节(2/2),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