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1/2)

作品:《此时天+番外

:“没有可是。”这半句话后原本应该跟上一句“我一分一秒都不要与你分开”,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

    宋阳秋低了低头,滚烫的风顺着他的鼻腔,充盈他的胸腔,他咬了咬唇,将脸别过一边。

    他们所在的湖泊是绿洲的分支,一条河道像细绳穿过珍珠项链一样,连起这两块相隔不远的绿洲,沿着稀薄的草地走,白衡忽然想起自己从前走在南域的玉绥山,当时是冬季,被雪覆盖过、被冰冻硬的土壤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踩在松软的野草上,他小心翼翼的牵着宋阳秋的手。

    也就在此时,他想起一个人。

    他和宋阳秋一前一后的停下脚步,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大片如海一样广阔的湖泊,那湖泊的边上立着一块石碑。那石碑边上并非没有活人,有数十形同槁木的修士盘坐边上,正在参悟石碑上的铭文。再外围,是一圈已经坐化的白骨。

    石碑上,纵横万载仍森冷凛然的剑意,刻画出“映我”二字。

    而在“映我”之下,还有一个名字。白衡和宋阳秋一路走来虽然悄无声息,但身在此地的人哪一个不是曾经纵横无双的天之骄子,有人起身朝他们走来了。

    白衡不急着和这人打交道,他迷茫而不解的问:“李煦是谁?”

    宋阳秋复述他的话:“李煦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白衡猛地回头:“你不知道李煦是谁?”

    宋阳秋有些迷茫,他看着白衡,白衡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陌生,变得前所未有的恐怖,就好像他决不能说这个答案,可不行,宋阳秋只有这个答案能说:“我应该知道他是谁吗。”

    这一刻,白衡的思绪分裂成了两半。

    这两半自己在对话。

    一半说:宋阳秋吃过失忆的丹药,他早就不记得了,不记得也正常的。另一半问:为什么要喂他吃元一重回散——

    因为他不爱自己。

    又回到那一天了,白衡站在他人生的转折点,南陵城一辆失控的马车在他的面前疾驰而过,当他回头,他站在中川殿,人群里一层外一层的包围着他,地上有一个重伤的人,宋阳秋指着他:“他就是金玉开!”

    白衡茫然的四顾,他的视线穿过层层阻挡,宋阳秋含笑的看着他:“当然是真的,天清门上下万人共见,五域千万人耳闻,怎么会有假。”

    怎么会有两个宋阳秋?

    不对不对,那个人是沈晏清。

    沈晏清。

    沈晏清。

    沈晏清。

    白衡在心里无数遍嘶吼般的尖叫,可他的思绪却仍浸在那时的场景。是天将落雪的万籁俱寂。

    他站到他的面前,语气温柔而轻盈。白衡听见他说:“是吗,我替他还。”

    还什么?

    这一刻,白衡突然就摸到了那层盖在他的脸上、蒙住他双眼的那缕轻纱,轻轻的叹息声响在他的耳侧,他揭下那层薄纱,竟发现自己哭过一场,上面那句“千年万载,我心不改”的血字被泪水淹没模糊。

    新的字迹显现出来。

    是白不染取走的那半道传承,凝魂术。

    宋阳秋在白衡的面前石化,变成一尊精美的美轮美奂的玉雕。但这一尊玉雕和活人受嗜髓虫感染而变成的玉雕有细微的差别,它是雕刻出来的,穿着一身美丽的羽衣,用沈晏清的羽毛编作的羽衣。

    第232章

    石碑边起身的人走到了白衡的面前,白衡正在看那张丝帕,无数思绪如流星飞逝般在他心头划过,白衡抬起头,先他一步开口:“这里是哪?”

    尽管他们是沿着绿洲的草地返回的,但这里白衡没有来过,显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了。

    被他问到的修士说:“这里是无边境,映我剑在湖心。”

    因为白衡想要拿到映我剑,所以他到达了无序的无边境。

    白衡说:“它既然在湖心,你们为什么不去取?”

    那修士想了想,似乎从前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衡预料到这种结果了,他换了一种说法:“如果一直往前走,会发生什么?”

    修士呆愣愣的说:“映我的本我剑意会撕毁所有,本我是欲望、是毁灭,是不受束缚的狂热、浪潮。你越靠近它,越会被它同化所有理性。肉身被撕毁,灵魂成为这无边境的一部分。”

    白衡哂笑:“为什么会这样?”

    答不上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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