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1/2)

作品:《先生,抱紧我

保准好,隔着玻璃窗,一样看的清楚。”

    宁远呼出一串很轻的白雾,“冬天写生,就该在户外。”他抬手指了指,“你看,在那还有人钓鱼呢。这是湖还是河?”

    河沿上确实有人钓鱼。

    “但据我所知,这是人工湖。”裴迹远眺了一圈,瞧着还没结冰,又查了下天气,才道,“挑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我看明天温度也高一些,不如明天再来,也给我点时间。”

    宁远不理解,问道,“为什么给你时间?”

    裴迹不答,笑着哄他回去。

    直至第二天,宁远瞧见人工湖给围出来一道精巧温暖的玻璃房,才恍然大悟。

    这是从度假酒店的后花园圈出来的地皮,把露台和延伸至湖心的观景台隔出来位置,给宁远写生。

    裴迹挂了鱼竿,悠哉钓鱼;宁远支了画架,专心写生。

    桌台上煮着茶,响晴的天气,再添点美,就差一场雪了。

    宁远偶尔抬眸,转过视线去,越过裴迹的肩膀,去看那条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鱼线,闪着一线银光,间或勾缠住他的心。

    笔触格外柔软,油彩笔勾出晴冬的湖影,天幕、远山、波光潋滟,微妙的角度避过裴迹的身影。

    消磨到晌午才画出来。

    整幅场景,没有垂钓者,没有鱼,恰到好处的留白,只斜出一丝银线。

    那是鱼线。

    隐秘,巧妙,足以扯出隐在背后的全部故事。

    宁远满意点头,正要开口请裴迹来“欣赏”,忽然滴的一声。

    他扭头,瞧见裴迹摸出手机来。

    五分钟后,钓鱼佬放下鱼杆,回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小远,还记得你画的那副画吗?”

    宁远漫不经心道,“当然记得,不是没给你看吗?”

    “嗯,是没给我看,”裴迹道,“但……火了。”

    宁远微愣,有很长一段的空白没有接话。

    他只觉得嗓子眼儿发干,挤不出来肺腑的那口气。片刻后,垂眸去看画笔,又觉得笔尖上的那抹绿褪了生机似的,不自在的趋向干涸。

    见他不说话,裴迹忽然转了话锋:

    “冷不冷?我给你暖暖手。”

    宁远摇头。又扭过身来,沉默着钻进人怀里。

    裴迹轻笑着抱紧,调侃道,“怎么样?大艺术家,我的投资眼光还不错吧。”

    终于,怀里的人怏怏开口:“裴迹,我不想当艺术家了。”

    ——“我想画画,但不想当艺术家。”

    ——“我有工作,我是一名乘务员。”

    裴迹顿了片刻,笑着吻他头顶。

    “都好。”

    “你想做什么,都好。”

    裴迹没有问为什么,宁远也没有说。

    宁远将视线落在那副画上,沉默着……

    每当他隐在艺术的幕布之后,邂逅生与死的交点时,总亲眼目睹那种灵魂的惊涛骇浪。然而,裴迹平静的生活,用金钱、食物,微笑,构建起来一种令他无比安心的烟火气。

    裴迹在留住他。

    很努力,很努力的留住他。

    裴迹望着远处波光,也只是想到,自己怀里拥抱着的是宁远。

    这就足够了。

    少年骄扬,然而挺拔、良善如一株白杨树。

    裴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理性,习惯了利益互换的体面,每每麻木到极致的时候,总被他那种热烈的激昂的生命力唤醒。

    ……

    爱情有时候看上去平淡如烟。

    但只有他们知道,内心经过怎样的烈火烹油,波澜壮阔。

    【全文完】

    新年夜,响红灿烂,宁家灯火通明。

    宁川兴高采烈的介绍:“爸,这是我女朋友。”

    宁有为愣了:“啊?那裴迹呢?”

    宁川莫名其妙:“什么裴迹?关他什么事儿?”

    ……

    宁有为:坏了!

    不是冲宁川来的!那就只能是……

    “哎哟,我的小心肝儿啊。”

    “裴迹你!……”

    【作者有话说】

    宁远:[竖耳兔头]爸……

    裴迹:[让我康康]爸!

    宁川:[愤怒]你爸什么爸,你个死人!

    宁有为:[好运莲莲]唉……以为你是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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