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刻,瞿清许也心照不宣转过脸来,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双铅灰色的眼睛。

    “谭峥家中找到的和陈泳有过接触的记录!”闻序大声道,“都对上了,时间线正好重合!”

    瞿清许看着和自己离得如此近的一张脸,微微一愣。闻序倏地直起身,抓过档案,一阵风似的往外走去:

    “处长,找到了!”

    他兴奋得快要忘乎所以,一路小跑着往处长那屋奔去,瞿清许扶着桌角起身,看见远处办公室内已然有几个凑热闹的同事循声跟了出来:

    “闻序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听说之前处长给他下了什么死命令,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瞿清许道了声借过,从围到门口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进了屋。就这转瞬间功夫,闻序已经把东西放在了处长办公桌面,语气仍难掩激动:

    “处长,案子有眉目了!您看,六年前中央战区抽调的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谭峥的调动就是有问题,这和之前他对方鉴云的供词也全部吻合!”

    从瞿清许的角度看去,坐着的处长被闻序高大的背影挡了个严严实实。没等他想探身看看处长作何反应,便听见身后有人冷言冷语道:

    “和供词对应上又能说明什么,你就打算拿着这点东西对抗中央战区和军事法庭?”

    “有了这个疑点,最高检就可以要求中央战区开放对陈泳的调查权限,这也是深入取证的第一步!”

    闻序侧过头冷冷望了门外一眼,瞿清许已经走到他身侧,瞧了瞧处长的脸色,又伸手偷偷拉了下闻序的衣袖。

    “冷静点。”瞿清许快拉成一条直线的唇角蹦出几个字来。

    闻序的目光刀子似的在外面嗤笑的几个人脸上一一剐过,待外面噤了声,回过头来。

    “好了,这是检察院,不是菜市场!”处长挥手做了个轰人的姿势,“都该干嘛干嘛去!”

    外头的人意犹未尽地散了。瞿清许去关上门,在处长示意下折回来与闻序并排在沙发上坐好。

    二人看着领导清清嗓子:“咱们部门塞了太多关系户,等年后我调了职,一定想办法让这帮蠢货……算了,说正事。闻序啊……”

    闻序腰板拔得笔直,正襟危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处长:“谭峥的案子,不,这两年……你的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这周末,内政部要牵头在玉鸾山庄举办第一届首都进步青年座谈会,整个纪检一共一个名额,我和院长推荐你去。”

    闻序困惑地一怔,瞿清许亦然。

    “这和谭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他问。

    “谁说和谭峥案有关了?”处长无语,“你这死脑筋,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都想着这一个案子!座谈会邀请的都是首都军政界和你一样年轻有为的人,顶好的拓展人脉的渠道,明不明白!”

    “可是再不向中央战区递交报告就来不及——”

    瞿清许默默伸手,在闻序肌肉紧实的腰间一拧!

    “嘶——”

    闻序面部险些扭曲,气冲冲地扭头就要质问,被瞿清许一个眼刀震住,接着对处长道:

    “好的处长,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已经知道了。”

    最后几个字瞿清许咬得格外缓慢又重,闻序捂着腰侧,瘪了气的气球一般斜眼看他,敢怒不敢言。瞿清许又道:

    “不过处长,谭峥的案子确实刻不容缓,尤其武装部的那位陈主任已经有所动作,我们再不叫高层插手,他们可能会趁现在销毁更多证据。”

    “这个我心里有数。中午我让人把材料递交过去,你们两个做好准备,军方的取证工作一向是检察院里最难做的。”

    瞿清许颔首称是,低头的一瞬,突然听见处长呵呵笑出声来。

    “从来没想过哪个人,尤其是你这种白白净净的ga也能管住纪检这个刺头。”处长笑着指了指闻序,“有你做他的搭档,我放心。不过,我最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咱们检察院是不允许大张旗鼓搞办公室恋情的,你俩还是得注意——”

    “处长!”

    闻序脸皮一热,抬高音量喊了一声。处长耷拉着眼皮看看他,冷笑道:

    “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行,我不说了,带小方出去吧。”

    瞿清许抿了抿唇,垂眼起身。闻序也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却突兀地停下,肩膀随着逐渐深沉的呼吸上下起伏,猝然转过身,俊朗的侧脸因为咬紧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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