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等着他开口。半晌,瞿清许阖了阖眼。

    “是我。”他终于说,“要押送我去警署吗,闻检查?”

    闻序呼吸一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搭档之间要毫无保留,这话对你我都生效,我只是认为自己有权利知道真相。”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楚江澈走进房间,看到已经坐起来的瞿清许,并不惊讶,十分从容地颔首。闻序一下子被他这与瞿清许几乎熟到不能再熟的做派惹恼了,挑起一侧眉毛,呵笑一声。

    “就从他先开始。”闻序看着瞿清许,向进屋的那人扬了扬下巴,“方鉴云,你和楚家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瞿清许刚醒过来,本就虚弱,听了这话顿时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他不知道怎么每次一谈论到楚江澈,闻序都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什么哪一出戏,今天是我们两个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你,你搞清楚点行不行?”

    闻序表情一僵:“那又怎么了?我问的是——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谭峥的案子这么上心,是不是为了他!”

    说出口的刹那,一股心里的憋屈都倾诉出来的通畅感油然而生。闻序说完,找回点状态来,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背,目不转睛地盯着瞿清许的脸。

    瞿清许揉腰的动作顿了顿,深望了眼不作声的楚江澈。

    “是,”他说,“我接触谭峥的指控案,就是为了给当年蒙冤的楚家平反,给六年前草草下结的‘五·三一’翻案。”

    闻序气息一滞,嗖地起身:

    “你居然真的——”

    瞿清许仰头看着站起来的青年,漆黑的眼底一片平静。闻序看着那张难掩病容的脸,一时失语,转头望向楚江澈。

    屋里三人一时谁也没说话。闻序深呼出口气,逼迫自己忽视心头一霎间升起的那些恼怒的、扭曲的杂音。

    他深邃的双眸紧盯着楚江澈的眼:“人人都说,六年前是你父母眼见反对控枪案无望,这才动用手头的关系,利用首都最大的地下帮派扫除异己,进而酿成了五·三一的惨剧。楚家已是人尽皆知的幕后主谋,你想扭转局势,有什么证据,什么把握?”

    楚江澈的眼中终于有所波动般,划过浮光掠影。

    “正是因为缺乏证据,我才需要方鉴云从谭峥身上寻找突破口。”楚江澈道,“我父母是被冤枉的。控枪案的背后是一场巨大的政治博弈,楚家不过是斗争的牺牲品,当初谭峥认为楚家没有复起的可能,所以才做了假证,我父母从来没有联络过什么□□或者地下帮派。”

    闻序:“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问你,这些和方鉴云有何关系?他怎么就非要帮你到这个份儿上?”

    楚江澈瞥了床上的人一眼,闻序立刻哎了一声:“少偷偷对暗号!动不动看他干什么!”

    这下连瞿清许都无奈了,在闻序看不到的角度对楚江澈耸了耸肩,一脸“他跟我也这么一惊一乍的,忍忍吧”的表情,同病相怜之色溢于言表。

    “……”楚江澈头脑飞速运转,“方家是做军火生意的,我父亲是军人,两家多年前就有交集,虽然对我父亲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方家向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既然要报恩,怎么联姻的不是你们两家?”

    此话一出,不止楚江澈和瞿清许,连闻序自己说完都愣了。

    他刚刚是抽风了么,怎么连如此八竿子打不着的屁话都这样随便问?

    楚江澈很快回过神来:

    “闻检察,据我所知,当年与方家缔下婚约的可是——”

    磅的一声,紧闭着的门扉外传来一声仓促的闷响,闻序吓了一跳,侧目而视:“谁在外面?”

    他说着就要去推开门,楚江澈忽然一步跨上来挡在闻序面前,将门把手挡了个严严实实。

    “是我家的佣人。”楚江澈道。

    见楚江澈的反应,瞿清许一下也明白过来刚刚门外“偷听”的人是谁。他懂楚江澈的顾虑,以闻序这种耿直的性格,能看在搭档和救命恩人的份儿上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并不代表他也会对医院监控里那个开车带任晓萱走的人高抬贵手。

    闻序仍然心存疑虑:“刚刚明明是你我说了什么,门外的人听得出神,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来。我得确认一下——”

    他往前半步,楚江澈也毫不退让地往前挡了挡,面色沉郁下来。

    “这里都是我的人。”楚江澈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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