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自己在这儿待不长久的样子。

    “对,但要有我在场监督才行。”

    “成,”谭峥在玻璃上叩了两下,“把电话拿来吧。”

    颐指气使的语气,仿佛他才是该看人脸色的那一个。小警察撇撇嘴,不愿多计较,很快拿了电话过来。谭峥按下一串号码,握着听筒,里面嘟嘟的几声响过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总算来了。长话短说,我这忙得很。”

    谭峥一直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的脊背刷一下挺直了,他把话筒贴紧,边说边点了下头:

    “是,主任……”

    他看都没看一时瞠目的小警察,面对着反光的玻璃,脸上不自觉堆笑。

    “最高检那两个人又来了,有一个生面孔,模样像是个ga,问了好些有的没的,感觉这人对我调查得很细,言语之间还捎带上了六年前的事,我怕——”

    “六年前的事,总巡都结案了,你还怕个什么劲儿?”

    电话那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谭峥一改片刻前目中无人的老爷做派,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忙不迭道:

    “您说的是,是我失言……我今天找您,就是想请您帮个忙,现在那个闻序害得我出不来,否则我早就去撕了那个小贱人!”

    话的末尾带上一丝激动,电话那头却兴致不高似的,哼了一声:

    “真没用,一个女人就把你耍的团团转。”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她偷偷给另一个的水里下了药,被下药的这个还有癫痫病史!”谭峥无奈辩解,“万一她醒不过来,我现在可就百口莫辩了,主任,您不能……”

    “不能什么?”

    谭峥到了嘴边的“过河拆桥”四个字,硬生生卡断在喉咙,脸色憋得青紫。

    许久,电话那头一声轻蔑的笑:

    “真是废物……罢了。我早派人在医院盯着了,还帮你联系了外院的专家过来,那个女ga会醒的。再过两天,战区会有人来取保候审,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点数。”

    谭峥脸上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喜上眉梢,“等这点烂事都过去,我请您吃饭!不,南洋的那个酒庄,到时候您随便挑选,我叫人给您打包好了送过去。”

    “别他妈说这些屁话了,”电话里的人粗野地骂了一句,“我还要开会,没工夫和你浪费时间。出来之后,自己找个理由滚来战区述职。”

    “是,主——”

    啪的一声,电话毫不留情面地挂断了。谭峥长松了口气,撂下听筒,再次抬眼看向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警察时,眼底掠过一丝阴森的光,忽然惬意地笑了。

    他脸上浮现出比通话之前还甚的笃定神色,抱着胳膊,对小警察傲慢地一扬下巴。

    “拿走吧,”他长腔懒调地说,“没你的事儿了。”

    第13章

    “哟,咱们的纪检之星来啦?”

    闻序跨进办公室,不出意外听到一阵酸溜溜的嘲笑声。他看都懒得看那说风凉话的人一眼,抱着一厚摞文件径直走回工位上。

    自从接了谭峥的案子,他每日早出晚归,几乎都要忘记了办公室里恶劣的生存环境了。

    “今天是怎么过来的啊,闻序,”有人路过他的桌旁,是那天被方鉴云拿手表敲打过的那一位,“听说你现在成了方家的贵婿,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和小少爷一起坐车来上班?”

    砰的一声,文件重重放在桌上。闻序压抑着愠怒,抬眸:

    “幼不幼稚啊你,打这种嘴炮。”

    自打那日在检察院门口被父母丢尽了脸,闻序就料到了自己一定会有被八卦的同事们嘲笑的这一天。可那检察官似乎把几天前方鉴云捉弄他的账算在了闻序头上,不依不饶: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老话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这一身本事贡献给了方家少爷,助他平步青云,人家作为报答回赠你荣华富贵,这分明是一桩美事才对嘛。”

    说着对方咯咯笑起来,屋里有看笑话的也跟着哄笑出声。闻序眼底躁火一动,正要说话,办公室另一头忽然有人吹了声口哨:

    “哎唷——说曹操曹操到啊!”

    闻序一怔,侧目望去。

    方鉴云一只脚刚迈进门口,仍旧背着那帆布包,往日半扎的头发今日全梳了起来,露出贴着阻隔贴的纤长藕白的颈,乌木簪子斜插在脑后。对方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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