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犹豫不决。

    他是肉体凡胎,比不得顾少言不怕劈,也比不得顾少言不怕疼,不敢冒然闯入。

    眼睛瞄准降下雷电最疏散的地方,几番跃跃欲试闯进去,但到底修为低,怕是一劈便化成灰,难以克服内心恐惧。

    靠靠靠!谢淮你真没出息!

    谢淮暗骂自己,咬着牙根,终于狠下心,闭着眼睛,御剑飞进去。

    全身紧绷,手心冒汗。

    本以为会被雷电劈得个死去活来。

    银白色的蛇尾一弯,抵开数道雷劫,被劈秃了尾尖,白色鳞片变得焦黑,底下的血肉模糊滴着血液,揽着他的腰肢,将人拽进雷阵中。

    尾巴箍着谢淮小小一个人,将他安放在蛇身围成的圈内。

    被劈秃劈焦的可怜尾巴,还尽忠职守地悬在他头顶替他挡劈下的雷劫。

    由于蛇尾出血,滴落两颗落在谢淮眼下的白皙皮肤上,形成刺目鲜明对比。

    蛇吐出潮湿的信子,舔走了血液。

    “你……”

    谢淮瞳孔一惊,震得有些说不出话,不光是被宫长血舔过脸颊,更是因为宫长血竟然被雷劫劈出了原形,落得如此狼狈。

    美丽光滑的鳞片不再鲜艳好看,被雷劫劈黑了一层,有些鳞片外翻,露出底下的狰狞带血的肉,蛇尾更是丑陋不堪,平白被劈断了一小截。

    好不可怜。

    第126章 掉小珍珠

    血雨猖獗,雷电肆意,一齐席卷着朝巨大的银蛇而去。

    雨水滴落,像是在下刀子,每一滴落在鳞片上,都扎出一道细小如针的伤,成千上万的雨珠落得密集,伤痕便连成大片。

    一时之间,血雨与血液混在一起,分不清。

    谢淮虽是被蛇尾遮挡,蛇身圈住,但裸露在外的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滴到了一颗雨珠。

    眨眼间,那处皮肤烧灼似的疼,红了。

    谢淮猛缩手,疼得皱眉,不是,这是来真的啊?

    宫长血低下脑袋,蛇信子慢慢地舔谢淮手臂,消除对方的疼痛,红眸压抑着情绪,“阿淮明知危险,为何还来救为夫?”

    谢淮盯着宫长血伸出的粉红蛇信子,习惯性任他舔舐伤痕。

    抿了抿唇,脑子在想理由。

    然后,搜刮到大师兄说的他要当寡妇了,脱口而出,“你要去异世,我就要当寡夫了。”

    宫长血情绪终是没压抑住,低低地笑了,“原是阿淮不想当寡夫?”

    谢淮:“……”

    死嘴,怎么乱说了?!

    谢淮耳侧掠过绯红。

    算了。

    解释就是掩饰,宫长血只会相信他想听的答案,索性转移话题。

    仰头,视线穿过雨幕,瞄到了天空中有一道裂缝,流光溢彩的颜色交织着,正越开越大。

    谢淮疑惑:“那是什么?”

    宫长血被雨水伤得厉害,拢紧了谢淮,脑袋垂落回谢淮掌心,蹭蹭掌心柔软的皮肤。

    回答他,“时空裂缝,若是为夫真被时空裂缝带走了,阿淮会难过吗?”

    谢淮仔细瞧了瞧那时空裂缝大小,只够吸走一人,再看了一眼宫长血原形的庞大体型。

    谢淮认真分析,“师尊你大,它小,应该带不走。”

    宫长血:“……”

    转而,他又含笑道,“确实是只有阿淮知道为师尺寸。”

    谢淮:“……”

    靠,这一语双关是怎么回事?

    “说到小,还是阿淮比较小。”

    谢淮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悔恨。

    果然不正经回答宫长血问题,宫长血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淮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眨了眨眼,认真思考起来宫长血的问题。

    他辨不清宫长血是否真的中了计,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这血雨落在身上是真的疼。

    他心比不上硬石,做不到宫长血被如针的血雨伤得如此,还无动于衷。

    就像人看到美丽的东西被毁,都会产生遗憾难过的情绪。

    但是,前车之鉴摆在前面,他相信宫长血要是真的中计,肯定也带了点心甘情愿的成分。

    谢淮想到这,心底生出一股气愤,气宫长血是个傻逼,总是做一些在他看来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气这个人算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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