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2)

作品:《替身编号005

上的水往下流,细小的水珠压在睫毛上,他不得不时时眨眼,让它滴落,“这是什么意思?”

    经过一场迅速而混乱的争斗,此时的钟长诀显得很有耐心。他坐在对面,眼神带着审视和漠然。

    “您刚刚还说军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转眼就把我绑在这里,”祁染说,“我有点糊涂了。”

    “我想和你谈谈。”

    祁染晃了晃手臂,铁链发出碰撞声:“您的谈话方式不是很友好。”

    “不,现在很友好,”钟长诀说,“如果你继续装糊涂,才会知道什么叫不友好。”

    祁染停止动作,喘了口气。在浴缸里撞出的淤青抵在椅背上,传来一阵阵钝痛。“新闻里您是完美将领,刚刚在警察局也很有风度,现在怎么……”

    “这里不是公共场合,”钟长诀说,“公众形象和私人形象往往不一样。”

    “您不怕我走出这间屋子之后,您的公众形象会变吗?”

    “跟我比,你的话可信度不高,”钟长诀说,“从你的职业来看,我们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祁染咬了咬下唇。

    “在伪造身份的时候,你应该想到这个选择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祁染的心脏重重一坠。他知道自己骗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在过往十年里,他一直是蜷缩在室内的工程师。他没有经验,也没有时间去模仿风俗业人员。这本身问题不大,因为他可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但他没想到过去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没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

    不,他转念一想,钟长诀只见了他两面,怎么能看穿他的伪装?这是在诈他。

    可是,诈他表示有所怀疑,怀疑总不会空穴来风。

    是他暴露了什么?还是005的直觉?

    他知道钟长诀在观察他,沉默太久不正常,所以只能故作茫然:“伪造什么身份?”

    “祁染,”钟长诀说得很慢,似乎这几个字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是你的真名吗?”

    祁染又眨了眨眼,水珠滑落下来,洇在浴袍上,悄无声息地变成一点深色。“我在工作的时候用过很多名字,”他说,“丹尼、洛伦斯、莱利……”

    “一个男妓,从正在行驶的车子上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你不觉得奇怪吗?”

    祁染暗地里咬了咬牙。他跳车的时候确实用了一点落地技巧,谁能想到会被钟长诀看到?

    他寻了个勉强蒙混过关的说辞:“我摔在绿化带上了,那边灌木长得很好。”

    “是吗?”

    “还有,”祁染说,“您用词有点过时了,我们现在叫‘高级伴随’。”

    钟长诀看着他,他低下头去,看到浴袍因为之前的拉扯变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口,光滑的肩头也若隐若现。

    绑缚的姿势无法调整衣服,这半遮半露的风光和对面整齐的军装,让画面有种割裂的荒诞。

    “Dui mist kora, theoro curex lar(战死沙场,是如此甜美而荣耀),”钟长诀说,“你在托养所里说过这几句。”

    祁染悚然一惊。

    原来引起注意的是这句话?他之前跟005说过?他在脑子里急速搜索着,最终只得到一片空白。或许说过,但时间太久,次数太少,他忘了。

    钟长诀当然不会提起那个梦境,只是从普遍认知出发,质问他:“你还会读戈齐的诗,这对你的职业来说有点古怪吧。”

    “我的养父喜欢戈齐,家里放了很多戈齐的诗集,”祁染说,“我天天听他念叨,会背了而已。”

    钟长诀无法驳倒这个解释,但他不能摒弃自己的直觉。听到最后一句话的一刻,既视感如潮水般翻涌而出。面前人念诗的语气和梦里那么相像,哪怕声音不同、面容不清,他也知道是同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就因为他本能地相信。

    钟长诀慢慢前倾:“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之前见过吗?”

    祁染僵住了。对方想起什么了吗?他抬起头,进屋以来,他第一次直视黑洞一样的眼瞳。

    不,不会的,如果指令失效了,对方记得一切,就用不着这么迂回、这么大费周章地审问自己了。

    “没有吧,”祁染轻轻地说,“您这么印象深刻的人,如果我睡过,肯定会记得的。”

    钟长诀眼瞳里闪过一丝寒意,又往后靠回去:“你还真是喜欢扮演假身份。”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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