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按捺了下来。

    看着林白从巨物中跑下，连外面的飓风都避让着他，他一路靠近了实验室。

    林白进入实验室，他对这里很熟悉，直接跑去了资料室，一路上，都是实验室里人员的尸体，靠近资料室，林白还看见了刘仁的尸体。

    原来机密部没有这些消息都是刘仁搞的鬼。

    林白不敢多待，直接跑去资料室。

    抵达资料室的时候，散落了一地的资料，那人就跪坐在中央，就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长发拖曳在地，几缕落在前方，显得凌乱而狼狈。

    他的模样让林白觉得他所在的地方不是资料室，而是一处深渊，他就坠在深渊里，失去了活力。

    林白不由的脚步都小心翼翼了起来，越过那些资料往中间的人而去。

    行走间，他低头看着那些散落了一地的资料，每扫过一眼，心都往下沉了一分。

    直到来到那人身前，他蹲下，面对蹲跪在他身边的人，他却手足无措。

    他从没有看见过穹冽这样，即便他身为无名时候都没有。

    正当林白无措至极时，那人动了，如同石像一般，迟缓的动作，抬起的眼，眼圈通红，那双清浅剔透的眸中此刻布满了恨意，血丝爬满了眼白。

    林白第一次知道，原来神明那宽容的眼里也会储满恨意。

    那些恨意连同宽容的神都承载不住，而满溢了出来，涓涓不息的往外扩散……

    “穹冽……”

    他轻声唤，还没唤完，就被人一把搂紧在了怀里，如同要揉进自己身体般那样用力。

    “他们怎么能……”

    “我知道，我都懂！”林白回拥住了穹冽，阻止他说下去。

    那原本空灵的声音宛如嚼了骨血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句，撕心裂肺般沙哑。

    林白如何不知道穹冽怎么会这样。

    他刚刚一路过来，扫了一眼地面上的资料，有他的有焰阳的。

    那些他都不需要细看，就已然知道内容。

    那是曾经他的过往，焰阳的过往。

    自己的过往亲身经历，而焰阳的他虽不是亲历，却一直看着。

    他看着他们折磨那名神主，研究他的脑、研究他的眼、研究他身体上所有能研究的。

    他们还折磨他，敲碎他的骨头，割烂他的嫩肉，直至最后甚至改变了他的性别，让他从一名男子活生生变成一个双性……再通过科技怀上子嗣，生下鸟蛋。

    那就是箫晨。

    箫晨作为蛋出生，一开始就作为实验室的实验品……

    此等折辱在一个普通男子身上都难以忍受，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神主……

    林白之前听穹冽说过很多他们三位神主的事。

    他们在同一时期诞生了智慧，产生了意识，又彼此相交度过了一个一个艰难的时期，是有着过命交情的家人。

    爪龙苍霖和火鸟焰阳都很喜欢人族，爪龙去世后愿意将自己的脑子送给人类研究，因为他喜欢人类，焰阳留在人族护佑人族千万年，也是因为喜欢人族……

    焰阳那般喜欢人族，最后却被人族如此折磨羞辱……

    至于自己……在焰阳身上的实验很多在他自己身上也发生过……不过他本来就是双性，人鱼族的身体不允许被改造而躲过了一劫，加上后来的卖乖，让他好受不少……

    这些原本他都没打算告诉穹冽的，大仇已经报了，无须在意过去了。

    可现在还是被穹冽看到了……

    那人拥着林白，而后松开林白，轻柔的扶着他，生怕碰疼了他一般，用眼睛细细的扫过他的全身，着重扫过了手臂和胸膛。

    指节微颤，轻轻的拂过那一片已然光滑的地方：“……还……疼不疼……”

    他轻声问，空灵的声音低沉喑哑，清浅的眸中满是心疼，还藏着深深的懊悔。

    似乎在悔恨为何没早日与林白相遇，又为何没早日找到这个实验室。

    林白身子微僵，穹冽碰触的地方是他被割肉最多的地方……

    后来他卖乖以后，点藏找人给他找了药膏涂上后才新生出了血肉。

    回想起那时候的事，其实他觉得那处隐隐作痛，但他连忙摇头，尽量用轻松的声音回说：“早就不疼了，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穹冽攥紧了指节。

    清浅的眼瞳失去了剔透的颜色，此刻暗沉的如同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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