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仪微垂眼眸,她明白了。

    云天润说的疯话,云天泽多半得到了证实。天泽可以置身事外,却要搅进这天下乱局之中,一步错,那便是死。

    青城公主见着沈昭仪不语,多半在想云天泽的命运,正要说话。而沈昭仪忽然看到过敏二字,沈昭仪担忧地问道:“翊儿,在神医谷出事了吗?”

    “沈姐姐舐犊情深,对翊儿如此上心。而翊儿简直是被宠坏了,当年离京之时,未曾向你告别。便是如今回京,不曾进宫向你请安。这八年间也未曾书信往来,改天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给沈姐姐出气。”

    沈昭仪脸色微微一变

    谢沅翊不是她所生,是她所养。很久之前,她唤她一声昭仪母妃,在这寂寞难耐的宫廷生涯里,她的学问是她手把手教的,她就如一盏明灯照耀着她的日子。

    她知她,天资聪慧,锋芒外露,胸藏丘壑。她知她所学只盼她的父皇垂怜,盼她母妃有朝一日可以出了长乐宫。她年幼怎知过往恩怨,她只得宽慰她,勉励她。

    自她母妃死后,她一朝顿悟,藏锋守拙,驽钝愚昧,越发惫懒,天真不知世间邪恶。思及此处,她脱口而出道:“若是凝姐姐还在,翊儿的性子......”

    “昭仪大人,前尘旧事不必再提。人总归有一死,除了早死与晚死的区别。有些人跑了,可就是野心太大,硬是要往本殿的剑上钻。有些流言蜚语,我们更该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所谓的流言蜚语,便是谢沅翊和未来太子妃关系密切,有瓜田李下之嫌。

    沈昭仪听出了一些寒意,雍城公主话锋一转说道:“最近,朝堂上关于翊儿封王建府,选妃的声音有了不少。”

    朔城侯即将进京

    沈昭仪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想到了某件往事,往事发生在雪夜,内宫喋血。她说道:“真想让这些逆臣贼子,通通该死。”

    “婉儿,在上京城的慕容王族,不止一个慕容凉。本殿将那人从漠北带回,又让她去江城长见识,否则怎会换得,她二人在望江楼小聚。”

    雍城公主说的便是,漠北郡主慕容觅。她让慕容觅亲眼见证,谢氏皇族夺嫡风险,也让她见证谢氏皇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绝了她想要嫁给皇子的念头。让她懂得利益联结远比联姻更稳定。

    ......

    云府

    谢沅翊从那场荒唐梦里醒来,她揉着额头,她全身乏力。她感觉手里有东西,她打开一看是云千雪的帕子,宫廷专用的丝绸,上面带着丝丝雪松的香气。而这里是......云千雪的闺房。

    她怎么到了她的闺房?

    谢沅翊检查过外衣没被脱过,她微眯眸子,她刚要下床,一阵头晕,春风一度的后遗症就像是宿醉未醒。她一个踉跄一双温柔的手,柔软,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对方扶住了谢沅翊。

    她抬眸一看,原来是云千雪。

    谢沅翊甩开云千雪的手,将手帕嫌弃地扔给她。她趁机擦了擦自己的唇,一想起自己被她暴力对待过。心里有种发憷的感觉,并与云千雪拉开距离,像是遇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可看着云千雪,一副端庄优雅,温柔娴静的模样,完全与马车的样子不同。让她有些错觉,究竟哪个是她?

    “殿下,你还头疼吗?”对方先开口问道。

    “有点。”谢沅翊说完,又矢口否认,凶巴巴地说道:“没有。”

    云千雪将谢沅翊拉到软塌旁,让她坐在软塌上。她伸出玉指,落在她的下眼皮处,仔细扒了扒她的眼皮,血丝充满着她的眸子,略带水肿,充满着委屈,少了桀骜不驯。真是戳中了云千雪的软处,“殿下,不如再睡一会儿。我守着殿下。”

    “不需要。”谢沅翊冷冷地拒绝,她要求道:“我要回东宫,不要在这里。”

    “可以,但是殿下容颜有些憔悴,若是被外人看到,有损殿下的形象。”云千雪哄着谢沅翊,谢沅翊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你要怎么办?”

    “我给殿下按摩。”云千雪轻柔地说道。

    “嗯。”谢沅翊又盯着她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面前按摩,换个方式。本殿不喜欢别人喜欢的方式。”

    “臣女是第一次。”云千雪好听的声线,略带委屈。谢沅翊邪恶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要求道:“不如你跪着给我按摩,谁让你欺辱本殿的!”

    看来,她还挺记仇的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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