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2)

作品:《雾雨春夜+番外

醒了我喊你。”

    “嗯。”

    应激状态下,情绪带来的躯体反应,让沈泽雨非常难受。她现在觉得胃疼,心脏疼,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剁碎再扔在地上用石头硌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灵魂深处带来的空洞冰冷的疼痛。

    她蜷缩在椅子上,将拳头抵在心口,咬住了下唇。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过载的疼痛没有出口,她需要一把尖锐的刀,扎入自己皮肤里,直到刀痕遍体,血迹斑斑。又或者是一块坚硬的墙壁,撞上去,撞上去,撞到头破血流。

    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能让躯体疼痛就行,只有这样才能以痛止痛。

    对疼痛的渴望完全控制了她的大脑,换做是以前,她已经开始实施行动了。

    可是现在陈词就在她身旁,在这世界上,她唯一的家人就在她身侧,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让陈词看着她的伤口落泪。

    沈泽雨从纷乱的思绪里分出了一点心神,颤抖着开口:“师姐,说几句话吧。”

    一旁的陈词这才小心翼翼开口,和她说道:“好啊,那我和你说说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吧……”

    “她家也非常抓马,她不是自闭症嘛,很小的时候她爸就因为这个和她妈妈离婚。她妈妈呢,就一直带着她,后来发现她有画画的天赋,就送到学校来了……”

    “最近那个孩子拿了少年组的金奖,奖金十万块呢,她爸就又找上门来……”

    陈词不再提她和自己丈夫的事情,转而提起了学校的学生。

    细心的沈泽雨自然听出其中的区别,她当然明白陈词是误会了,认为爱人的亲密让她想起了和商秋池的过往,殊不知这事其实和商秋池没什么关系。

    其实从一开始,商秋池都只是诱因。真正的主因,除了她的主治医生,还有她本人,谁也不知道。

    只是沈泽雨也没有余力解释了,加量的药物令她昏昏欲睡,她趴在椅背上在陈词的讲述里,随着雨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境和现实交错,将她的思绪挤入混沌的记忆里。

    一时是十多岁的时候,商秋池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圈又一圈地在金乌大道游走,看傍晚时分的落日。

    一时又是大学时期,她和陈词在南江街头举着摄影机拍摄,镜头里的商秋池站在桥上,背对着她们,一身白绸旗袍,乌木簪子挽着长发,身型窈窕,万种风情。

    依稀记得,梦里她在唤:“秋池,转过身来。”

    梦里的人回首,面容模糊不清,只余下疑惑的一句:“老师?”

    沈泽雨骤然惊醒。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陈词趴在自己身前,满脸都是担忧:“阿泽,睡醒了吗?”

    药效还在,沈泽雨的脑袋一片昏沉。她稍稍坐起身,眯着眼看向窗外,看到自己家那三层小洋楼才反应过来:“到家了吗?”

    陈词点点头:“嗯。”

    沈泽雨抻了个腰,解开安全带,对陈词说:“那我下车了。”

    陈词不太放心,跟着她下了车,拎着包将她送到二楼的房间。

    药物令沈泽雨困得厉害,连带着情绪也变得模糊不清。她进门就想睡,但陈词却一把拉住她,神色很郑重地叮嘱:“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身体健康第一位,就算是工作不做了,也无所谓知道吗?”

    沈泽雨脑子懵懵的,听完点了点头。

    陈词叹了口气,看她从车上那个应激敏感的兔子,又变成一个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叹了口气,忍不住将沈泽雨拉了过来,抱在怀里:“你说你怎么那么好欺负呢,谁都来欺负你两下,把你欺负成这样……”

    语气里带着哭腔,沈泽雨靠在她肩头,无措地拍了拍她后背。

    沈泽雨现在这个情况,陈词不敢表露过多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将沈泽雨推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去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嗯。”沈泽雨点点头,她抬眸望着陈词,踟躇着开口:“师姐……”

    陈词眼眶里还有泪:“嗯?”

    沈泽雨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她,眼神带着几分躲闪:“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也做过很坏很坏的事情,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欺负,也并不无辜……”

    “你还会……”

    陈词瞬间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坏事了?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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