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2)

作品:《逢春+番外

?”

    小嘉把手刀放在脖子边,面目狰狞地砍了一刀:“我就完了。”

    “哪有这么夸张?”安苳笑了笑,低头从背包里换洗衣服。

    其实,高一时她刚认识岑溪时,并不害怕对方,更多的是羡慕和好奇。

    开学那天,岑溪无可避免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安苳当然也不例外,她频频把目光投向岑溪,看着对方漂亮合身的polo短袖衫、格子短裙,以及纤细白皙的手臂、小腿,粉红色的膝盖……

    而对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对所有的目光都不予理会,一脸淡然地坐在第二排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在一片嘈杂声中专心阅读,侧影如同一棵挺拔的修竹。

    安苳从来没见过竹子,看到岑溪那一刻,脑子里便突然有了具体的想象。

    后来她来往于西南地区送货,经常见到竹林,每次见到,她都会觉得熟悉。

    别人把人比作竹子,她不一样,她把竹子比作岑溪。这些竹子很“岑溪”。

    也许对她来说,从某一个时刻起,岑溪在她心里变成了一个形容词,成为她衡量万物的尺度。

    而当时,穿着洗得泛白的衣裤、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帆布鞋的她,成绩吊车尾的她,无疑是很不“岑溪”的。

    岑溪并不让她害怕,就算是因为笔记本被岑溪气哭那天,她也并没有害怕。

    在岑溪面前,更多的是无力,挫败。

    因为如果岑溪是正确的,那“不岑溪”的她,就是错的。

    令人挫败的是,岑溪好像永远是对的,她永远是错的。

    可能这就是岑溪的可怕之处吧?她就像一面镜子,小嘉在她面前,也是错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和岑溪好好相处,得到岑溪的肯定,那么她就不再是“错的”。或许这算一种心理安慰,算一种奇怪的执念,但安苳这个人很实用主义,不会把事情想太深,怎么样做让自己心里好过,她就怎么做。

    小嘉晚上喝水喝多了,又吃了不少水果,安苳刚进去,她就有点想上厕所了。

    想到安苳一向洗澡快,她便忍了十几分钟,实在忍不住就去敲卫生间门:“安苳姐!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出来啊?”

    安苳应了一声:“马上!”说着便加快了速度,胡乱把衣服套上,开门出去了。

    出来才发现,刚才太着急,衣服穿反了。

    她看了低头看书的岑溪一眼,在自己床边背过身去,解开扣子脱掉上衣,光着上身把衣袖翻过来。

    窗边传来窸窣的声响,安苳把衣服穿上后回头看,发现岑溪已经背对着她躺下了,被子往上拉得紧紧的,只露出散乱的发丝。

    安苳扯了扯衣摆,有些疑惑。现在还早,岑溪就要睡了吗?

    可是她连床头灯都没关,甚至都还没刷牙。

    安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弯腰按掉了岑溪的床头灯,顺便还把岑溪的被子掖了掖。

    灯光暗下来的一瞬,她感觉岑溪在被子下面动了动,然后翻身过来看向安苳,皱眉道:“干嘛关我的灯?”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安苳说道:“哦……我以为你睡了。”

    “我只是累了,想躺一会儿。”岑溪移开视线,又翻身回去,留给安苳一个冷漠的背影。

    “哦……”安苳应了一声,又把床头灯帮她打开,然后看向岑溪,小心地问道,“我打开咯?”

    岑溪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嗯”了一声,睁开眼,看着焐在暖气片上的矿泉水。

    她不知道安苳还在看着自己,只是在心里想道,要不,明天分开住吧?

    有时候她真讨厌家乡的集体主义,好像大家一定要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才行。和白石镇的人相处,她也会不自觉地去契合白石镇的价值观,搞得自己非常别扭。

    其实她和安苳该看到的都看过了,可那毕竟是意外。

    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不然,搞得好像她装直混在直女堆里偷看一样。

    谁要偷看安苳了!

    是她刚好转头拿保温杯,刚好看到安苳脱了衣服。

    再说,安苳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安苳肩膀比平常女生宽一些,但腰还是很细,曲线往长裤边缘凹陷下去,拐了一个弯复又隆起,接近沙漏的形状,却不比真正的沙漏饱满,或许因为她很高,弱化了沙漏形状带来的性感,更偏向紧致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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