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2)
作品:《罗刹女[梁祝系列]+番外》
首情诗如此郑而重之地收好呢?
祝映台小心翼翼将里层的绸面割下来,去国桀书房前厅的案桌上找了一卷兵书。那上头多有些读书人的批文,应当是国桀亲笔所写。祝映台将两者稍一对比便知这绸缎上的《关雎》并非出自国桀之手,国桀的笔迹刚猛奔放,远没有那绸缎上的飘逸灵动。祝映台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绸缎收好,又将那绸褥子翻回去,既没心思也没办法缝好那一块,就这么铺平了,便从国桀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想到那案几前曾经坐着的一个男儿或者野心勃勃,心比天高,如今却已在自己手下化作一堆渣滓,也不由得有微微的感伤。不过,终究只是微微而已。
祝映台回到会客厅的时候,正听到国夫人抓着梁杉柏的手哭哭啼啼:「我的夫啊……你死了丢下我和未满周岁的麟儿,你怎么忍心啊……」国夫人只知道梁杉柏将国桀尸体开膛破肚,却不知晓自己丈夫已经化作一滩烂渣,否则绝不会给梁祝两人好脸色看。
梁杉柏耐着性子又劝了一通,再问连大夫和国桀之间是否熟识。国夫人却说她夫君在外头交际她是一概不知,只知道丈夫当面从未曾提过连大夫其人,这人也未曾来过家中,似是未有交情。至于风月场所,她说国桀做生意总免不了应酬,男人喝点花酒并无什么过错,其实很多女闾还是提供人密谈的好场所,只是她也从未听说过苏门这处女闾,至于连斐出事的八月初七晚上,国桀正好在家里,也没有会客。
祝映台见打听得差不多了,给了梁杉柏一个眼色,两人便从国桀府上告辞,临走的时候,国夫人似乎还很舍不得梁杉柏,祝映台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瞧他一副温和可亲的样子,倒真是一个「妇女之友」……
出了国府,梁祝两人又去了连府旁边的董斯董大夫家。吕子烈说连斐早年人缘其实不错,但自从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被齐昭公处罚摘了太傅的帽子后,便变得十分孤僻,常年深居简出,平日里也总是独往独来,这么些年来,大约也只有一个与他同乡且性格随和的董斯能与他说上几句话,因此两人还做了一对邻居。
梁祝两人在董大夫那里叨扰了半天,听到了不少鸡毛蒜皮的事情,例如连氏夫妇虽无子嗣却十分恩爱,连大人品性高洁才华横溢,年轻时候志向十分高远,不过现在就有些倦怠官场,连大人向来公事公办,或许因此得罪过什么人等等。问及连斐三年前出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只说是连斐得罪了主公,所以被用了刑革了职,不肯多说,问起他与国桀的关系,董斯说不知道,另外多加了两句他认为这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因为脾气性格根本不同。只有在说到年初劫案的时候,董大夫总算是提供了点略有用处的消息。
董斯说,连斐遭劫发生在今年元月初五,当时他带了一名车夫上城郊籍田收田租,结果回来路上,途经牛山附近被人打了劫。
对方一共有十来个人,全都蒙了面,不由分说抢了钱还砍伤了人,连斐是侥幸滚到了一侧坡底下才保住了一条命,那个车夫就被人杀死了,从那以后连斐就找了好些护院,显得有些杯弓蛇影。
董斯还说,他听说连斐是第二天清晨被人发现的,当时他浑身血污,以致于围观的人中有个樵夫看见他竟然还大喊了一声「鬼啊」,然后撒腿就跑,显见得当时受伤是十分严重了,被抬回来之后也是将养了将近两个月才慢慢好起来。
祝映台和梁杉柏两人听到这里,不由得互看了一眼,他们问清了连斐传闻被打劫的地方,然后才告辞出门。
一走出董府大门,梁杉柏就说:「那个樵夫的态度看来很有问题。」
祝映台点头:「青天白日,那么多人看着还能撒腿就跑,只有一种可能,他曾经见过连斐,并且当时确认连斐应该已经死了。」
梁杉柏不由叹口气:「十来个人对两个人,还是两个没有武器和自保能力的人,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跑了才是。」
「也不会有劫匪挑穿着这么朴素的人来打劫。」
「你说想致连斐于死地的人和杀了连府一门包括杀了行尸连斐的人会是同一拨人吗,这其中会不会另有第三方人马?」
「唔……」祝映台思考着。
「对了!」梁杉柏突然叫了一声,吓了祝映台一跳。
「怎么了?」他问。
「这都晌午了,该吃饭了。」梁杉柏说道。
祝映台哭笑不得,他们这会正争分夺秒查案呢,梁杉柏居然还有空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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