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作品:《结婚对象带孩子跑了

商渊倒不失望,也没有对夫妻两人和那名孩子产生怨恨。

    真算起来,他反而心怀感激地想,若不是他们,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历史课本上提及的‘性恶论’。

    性恶论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困惑他已久的牢门。

    是啊,若人性生来无恶,那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为什么要对他拳打脚踢,撕毁他的书本,掀翻他的饭菜?那对夫妇新出生的孩子,又为什么在夜里偷偷问其父母,能不能把他送回去?

    因为人性本恶,所以商渊不可能、也不想独善其身。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过的话吗?”商渊看向始终站在原地的谷梵,抬头仰望对方,“你热爱绘画,而我把事业、钱权看做全部。”

    “只不过后来,你成为了我的全部。”

    合起笔盖,他缓慢地起身,朝对方所在之处靠近,“你向我证明,固执到愚蠢的善良也没什么不好。”

    “小沐,算是脱离我掌控的一个意外。”而他又比谁都清楚,谷梵才是这场意外的源头,“我无法喜欢上‘孩子’这一物种,也不认为我们之间需要加入其他人事物,才能得以维持。”

    此番坦言令谷梵吸入一口气,鼻息逐渐加重。

    “为什么不说。”他问,“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你的想法,为什么要在不情愿的状况下,把小沐生——”

    “因为我爱你啊。”

    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渴望拥有一个可以遮风避雨、与常人无异的家。

    你难道不是吗。

    “我明白,这对小沐来说并不公平。”商渊朝谷梵微笑,却看起来不像笑,“可比起小沐,我更害怕伤害你,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但如今,他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话音一落,谷梵看清了商渊眼底涌动的情绪。

    他擅长执笔作画,却描绘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它像传播力极强的病毒,顷刻间就扎根体内、繁殖扩散,拉他一起病入膏肓。

    “谁都没有资格让你感到痛苦,我更不能。”

    笔杆的尾端转向谷梵,只要接过这支钢笔,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如果这个结果能让你满意,那我会帮你实现。”眼睫微微一颤,商渊接着说,“但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那我求你,跟我回家。”

    商渊,在求他。

    思绪地动山摇,谷梵仓忙后退一步,避重就轻地答:“……这份协议书仍有很多事项需要商榷,等你情绪平复,我们另寻时间商定。”

    察觉笔杆仍滞留空中,他又补充了一句,“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都好。”

    谁知听了这话,商渊竟哼笑一声,用气音回了句,“骗谁呢。”

    好?好个屁好。

    这人成天把分开、离婚、孩子挂在嘴边,商渊听着都窝火抓狂。更别提他每早天没亮,就躲在谷家院门口的那颗榕树后,看着对方日益消瘦的脸庞和身形,气得烟瘾都犯了。

    但谷梵讨厌烟味,他哪里敢再抽。

    前几年,他为了谷梵二话不说地把烟给戒了,想抽烟的时候就会勾着对方接吻、做|爱止瘾,谁知道现在那人不给亲就算了,还非要跟他离婚!

    烦。懒得演了。

    “该平复情绪的人,不是我啊?”锃亮的皮鞋尖端向谷梵逼近,落地发出富有节奏的乐律。

    商渊将笔和手一同插进裤兜,歪了歪头,俨然套回了斯文败类的皮囊,“谷梵,你根本没想过跟我离婚吧。”

    不,不是套回——是暴露。

    停在相隔咫尺的距离,商渊连声发问:“离婚?你要是真打算跟我离婚,为什么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为什么找一个经验如此浅薄的无名小律师,为什么还戴着我送你的戒指?”

    左手无名指闻言一曲,谷梵下意识想把它背到身后。

    “别急着躲啊,我还没说完呢。”商渊抓住谷梵手腕,像抓逃犯似的将人半路拦截,“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头顶电闪雷鸣,声声逼问如倾盆大雨般落下,砸得谷梵无路进退。

    “分开对彼此都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大费苦心,偷偷寄给我一瓶掺有你信息素的香水,怕我挨不过发情期?为什么在阮宏昊拿刀逼向我的时候,露出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怕成那样啊?”

    他步步为营,“承认吧,谷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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