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作品:《伴星引力

士想要问妈妈的电话,我一把推开她,抱起鞋盒不管不顾地冲出宠物医院。

    池易暄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白小意!别跑了——白小意!”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我就被他抓住领子。他气喘吁吁,头发也乱了,低眉一看,“猫呢?”

    我低下头,方才跑得忘乎所以,橘子被我颠出盒子,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我一下绷不住了,我害死了橘子,现在又落下了它的尸体。

    “哥,橘子呢?橘子不见了。”

    我拽着他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池易暄烦我烦得要死,却还是原路折返回去,边走边低头寻找。

    过了十来分钟,他满头大汗地朝我跑来,“这儿!在这儿!”

    我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怀里的橘子。橘子闭着眼,尾巴被它夹在两只筷子般细弱的后腿之间。

    “回家吧。”他说。

    池易暄怀里抱着冰冷的小猫,我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接受了橘子没了的事实。走到公交车站,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对我说:“埋在这儿吧,明年春天,长成小花,你每天上下学都能看到。”

    我点头。

    我们在灌木丛边蹲下身,这是我们找到它的地方。我徒手扒拉开泥土,刨出一个坑来,池易暄将橘子放进去,然后我们一起将土推回去,堆成一个小山包。

    他被我弄得灰头土脸,身上手上全都是土,跟刚从煤矿里出来似的。回家路上,我问他:“橘子真能长成小花吗?”

    他和我说:“会。”

    因为他这句话,第二年春天,我每次路过公交车站,都要跑到灌木丛边上看一眼。我知道我哥只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我却在春天的尾巴,看到埋有橘子的位置突然长出了一朵橙色的小花。

    那一片灌木丛都没有这种形状、颜色的花,我转头就告诉了池易暄,还问他这是什么花?

    池易暄告诉我说:“这是百日菊。”

    那时我还真以为他见多识广。

    搬来池易暄家的第一天,我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主要是他起得太早,我被玄关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他正在穿皮鞋。

    他身上的西装换了一套,昨天是黑色,今天变成了深蓝。

    “起这么早?”我从沙发上坐起身。

    “上班。”

    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池易暄出了门,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人,我双手枕在脑后,目光飘到了对面的黑胶机上。

    我哥不让我碰,我非要听一听。我打开被他盖上的实木盖子,抬起唱针,放到唱片边缘。

    黑胶唱片转动起来。听到前奏的第一秒,我心里一惊,连忙看了眼唱片封面确认。是Paul Anka的《Put Your Head On My Shoulder》,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热歌,现在仍然被电影和舞会作为背景音乐使用。不过这不是我大学时送他的那张原版。

    也是,我送他的早就被他扔了。

    这是池易暄最喜欢的歌曲之一,我们在厦门旅游时,他经常在车里放这首歌。他会将车窗降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搁在车门上沿。我听到他跟着曲子轻声哼唱,他酒窝里盛着如水的月光:

    Put your head on my shoulder

    Hold in your arms, baby

    Squeeze oh-so-tight

    Show that you love too

    我跟着调子哼哼两句,走进池易暄的厨房,打算找点吃的。一边听黑胶一边解决早餐,也算受到了点文艺熏陶,可我发现他的冰箱里空空荡荡,里面只有五瓶苏打水和半打鸡蛋。

    他这种加班狂人,营养一定得跟上,不然脑力、体力跟不上了,我的住宿条件也得跟着降级。

    昨夜我从韩晓昀那儿将钱要回来一半,作为我的封口费。我关掉黑胶机,将盖子合上,带着这些钱去附近超市里买了些菜,回来就把他的冰箱填得满满当当。

    不是我吹牛,但我做饭还真不赖。以前每到学校放寒暑假,我都承担着给我妈和池岩做饭的重任,两人都说我能去开餐厅,尤其我妈,还评价说以后我的老婆要享福了。

    我让她别瞎说,我不想英年早婚。

    她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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