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人喊住,叫他安然无恙,时棣棣这才止住冲动的脚步。

    时棣棣今天贸然前来,一是为了告诉许白那管信息素已经被连夜送到A国时氏的抑制剂研究中心,二是觉得三好学生这学期请假过于频繁,担心发生什么事。

    “你今天请假?就因为他发烧?”当听到许白今天没去学校的理由,时棣棣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白白,我看不是他发烧,是你烧傻了!”

    许白本来没觉得不妥,可最近不断的心软,让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诱引地越了线。

    “老男人是有手段,但是白白,你一直清楚自己要什么的。”时棣棣了解许白的性子,别人对自己好,哪怕吃亏都要加倍偿还,傅尤又老谋深算,涉世未深的许白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而两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不平等上,在找不到平衡点之前不会有结果。

    这点许白心如明镜。

    他想要自由,尊重,平等,可这些傅尤给不了他,现在维持的一切,不过是他装成乖巧听话的笼中鸟,可一旦想要离开,那拴在脚上的镣铐立马收紧,男人会撕下温柔面具,露出里面深藏起来的可怕偏执把他一起拖进深渊。

    “你别忘了,是他强迫你,逼着你留在他身边。”

    “你早晚都会离开。”

    你早晚都会离开……

    一直到晚上睡下,这句话还在脑海久久挥散不去。

    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正在重蹈覆辙,他重新陷入傅尤最开始给的温柔陷阱,让他慢慢忘了,自己是怎么住在这里,怎么被抓回来,怎么被关进小黑屋度过那十天。

    每一次心软,都会成为到时候离开的绊脚石。

    许白告诉自己不要再被骗了,只要拿到股份和抑制剂,就立马离开。

    傅尤效率很快,隔天许白就收到许平的电话。

    昨天时棣棣告知,许白才知道梁邢被废了双手,人随着那家小公司一起消失不见,而这次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少了以往气势,不仅语气客客气气,还保证会亲手送上那份已经签好的合约。

    唯一提出的要求是要见沐清婉。

    “股份我可以不要,但我想见见她,见不到她,就算姓傅的出面我也不会出现。”

    许白不相信把妻儿逼了两年的人,会在最后记着那点夫妻情。

    可在打电话寻求沐清婉时意见,沐清婉竟没有反对,反而淡定地答应,还提出在疗养院见面。

    许白不知道沐清婉这么做的目的,等隔天赶到时,病房门敞开着,许平不知来了多久,两人背对着他并没发现他的到来。

    今日沐清婉身上毫无生气的病服变成素净白色连衣裙,她安静站在窗边,微风拂来吹起长发,一如许白那副画里坠入人间仙境的风雅女子。

    可声音却透着难掩的悲戚:“知道这两年我站在这里想最多的是什么吗?”

    “想等到这一天,拉着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从一个名门世家的大小姐,不惜与家人反目成仇也要嫁给一穷二白的许平,最后害得百年家业被狼子野心的人吞噬,而自己沦落至此。

    “许平,你对我有过半分愧疚吗?”沐清婉转过身,眸底一片苍凉。

    可她低估曾经枕边人的心狠,得到的只有一声毫不犹豫的:“没有。”

    “是你们沐家狗眼看人低,这些年欠我的。”提到这个,许平眼里满满的恨意,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年如何被人嘲笑倒插门,如何被人看不起,如何被沐家老头羞辱嘲讽。

    “沐家欠你的,我来还,我也不再追究慕儿的死了,如今我们只剩白白这一个孩子,放过他,好吗?”

    门外许白眼眶蓦地发红,曾经他还有个大哥,却在一次和许平出行中意外溺水而亡,这里面的实情无人得知,却是沐清婉一辈子不愿提起的痛,如今为了保护他,重新剖开伤口低声下气求许平。

    今天主权明明握在他们手上,不该这么卑微被动。

    许白刚想走进去,刚刚还维持和平一幕的人,毫无预兆撕下伪装:

    “可是我们的好儿子并没打算让我好过,如今那些死老头不知受了姓傅的什么蛊惑,全部倒戈更不肯放手让位,这边逼着我打开京城大门,那边暗度陈仓给他做抬轿。”

    “可是你今天明明……”

    “我今天?我今天只不过来见你最后一面,我拿不下许氏,就得拉着你们一起给许氏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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