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作品:《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番外

“你这孩子,倒是直言不讳,”她和衣起身,与景应愿并肩眺望殿外连成珠串的落雨,“应愿,这条路险阻如攀天阶,往日不少修士如你今日般雄心壮志,途中陨落之人却有十之八九。你想好了吗?”

    殿外的青山仍覆着未融的残雪,飞鸟掠过,在云中留下羽状的涟漪。

    景应愿垂眸,望了望方才被烈火灼烧,又被寒冰冻结的掌心。此身虽是原身,可神魂却早不是从前被层层湖水掩埋于底的亡国帝姬。

    折戟湖底,她恍惚曾踩着自己逐渐消弭的尸身站起。

    “师尊,想好了。这就是徒儿的道。”

    沈菡之看向身边年岁最小的弟子。她拍了拍景应愿的肩膀,似是要拍去她周身萦绕不散,仿佛从墓中带出的淡淡寒气,脸上微不可察地露出了一丝赞许和笑意。

    顿了顿,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长手长脚的小纸人,那纸人潦草的小手上还握着一柄长出身体许多的巨刀,此刻正奋力地挥舞着。

    沈菡之拎起它抖动,纸人晃晃悠悠地抱紧了怀里的刀,原本空白的身子上竟然被抖掉出一串小字。

    这串字掉至半空,忽然极速膨胀,轻盈地飘在师徒二人面前。

    “明日辰时,刀宗于蓬莱殿举行拜师礼,事关乎己,请沈仙尊切莫迟……到?”

    景应愿偏过头看了一眼沈菡之,后者忙着把不愿配合的纸人重新往怀里塞。

    瞥见徒弟茫然的眼神,沈仙尊一脸正气:“从前他们拜师又不关本尊的事,迟便迟了。明日是你我的拜师礼,当然不同。小牡丹你放心,为师这人啊,很靠谱的。”

    景应愿低下头,欲言又止:“……是,师尊。”

    与此同时,殿外曲折回廊内,一抹青绿色混在漫山翠意中,正疾驰而来。

    景应愿察觉到了破空的风声,还没来得及回首,便听见一道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师妹,你可别上师尊的当!”

    沈菡之伸出手一捉,精准揪住了柳姒衣的耳朵。

    “哎呀痛痛痛!师尊,我也没说错啊!”柳姒衣被她扯得吃痛告饶,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表情,“师尊你忘啦,当年我拜进山门,你足足迟到了大半日,最后他们还是在月仙尊的丹药房里找到你的——”

    沈菡之被人戳破,面上却也丝毫不见愧意:“就应该让小澈炼瓶丹药,毒死你个孽徒算了。”

    柳姒衣拍拍衣衫,掐了个除尘诀,干脆在殿前盘腿坐下了。

    “别那么狠心嘛,师尊。”

    她笑眯眯地托着腮,神情有几分像是偷吃成功的孩子:“方才下了好大一场雪,把品剑峰的花全给冻掉了。我在剑宗的入门结界处无意听见,他们的玉仙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说罢,她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道:“而且听闻青铜十二钟鸣报,咱们大师姐出关了。哎呀,这下子恐怕不止玉仙尊发脾气,恐怕剑宗那位姓司的天才也要不好受咯。”

    景应愿一怔。

    她偏过头,问道:“柳师姐,那位剑宗的天才是……”

    柳姒衣耸了耸肩,笑道:“姓司,名羡檀。可不就是那位。”

    也是,确实应该就是那位了。

    景应愿眸色一沉,脑海中无可避免地闪过了几个前世的片段。

    白衣仗剑的女修伫立在自己身前,她生了一副不沾世间烟火的面容,偏偏笑起来很有几分温柔。

    只是这样的笑意经不起细究。若细细看去,便可发现她的双眸如同桃花潭水,虽缱绻旖旎,可拂开障眼的花瓣,潭底却冰冷刺骨,深有千尺。

    她递过来一枝杜英花。

    “这花开得颇具生机,是我从学宫内摘来的。看见这杜英花我便想到了你——景师妹,收下吧。”

    景应愿抬眼望去,与她有一瞬间的对视。

    对方像是有些讶异,也有些惊慌。但很快,这些不应出现的神情在顷刻间都化作了比方才更温和的笑意。

    “啊,怪我冒昧了。景师妹,等四海十三州大选后,你拜入剑宗门下吧。这样,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师妹,我便可日日与你相见了。”

    在品剑山涧作垂铃状柔弱的花朵,竟然被那位视作自己的化身,被采撷来赠与自己。

    自己究竟有没有接那支杜英花,景应愿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无论接受与否,曾经对她的仰慕之情却是真的。

    到如今,刻入骨血的杀意也是真的。

    前世无数个日日夜夜,景应愿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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