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时,他!就!是!很!委!屈!

    “过来。”

    墨隐姿态淡然地坐在榻沿,有些冰冷的视线定在钟苑身上,他根本不需做出什么大动作,只用微张着口吐出这两个字,就能把钟苑压得逃无可逃。

    “我不。”钟苑背部紧贴墙面,脸颊微红,和墨隐对视僵持着,“你又打我,我生气了。”

    年少时第一次初遇就打了他,一拳呼在了他脸上,都没和他道歉,也没哄他。

    闻言,墨隐眼中的强势退却了些,他现在已经知道钟苑恢复记忆了,过往如流水般浸润于二人心田,那是只有他们知道的美好。

    可是……一想到钟苑前段时间公然忤逆讽骂钟泽山,激得钟泽山对他下了死令,让他自己陷入危境时,心中的柔软就被瞬间击碎,转而浮上恼怒。

    ——当时,若银朱没有突然出现,钟泽山没被刺杀的话,那日里,死在碎玉宫的人就是钟苑。

    思及此,巨大的恐慌和后怕如浪涛般席卷而来。

    墨隐忽然闭眼,深呼一口气,不自觉的攥紧了软垫,指尖都在泛白轻颤。

    半晌,他抬眸,目光再次落在钟苑身上,这一回,语气已经冷到叫人听不出任何情感起伏——

    “过来。”

    钟苑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亦是心间一紧,最终,认命地迈步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就企图用撒娇柔软的姿态求个饶,或是哄一哄对方,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猛地攥住胳膊,重重扔在床榻上,疼痛如雨点般落下,让人猝不及防,没有丝毫喘息机会:

    “啊!”

    “等等…轻……!”

    “呜呜……夫君……!”

    墨隐这次再无任何留情或心软,他心中已经不止是气恼了,更有一种将近麻木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见趴在床面的钟苑眼尾浮出熟悉的嫣红,以及晶莹的泪珠,他俯身贴近对方脸颊,舐去那些咸涩。于对方耳畔怒斥,嗓音无比阴沉:

    “——我恨不得卸了你的腿!”

    听见这句话,钟苑不顾疼痛,寻到时机立即转身面向上方的人,抓住了对方的两只手腕不再让其动弹,而后顶着满脸泪痕,去柔声哄。

    “好啊,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等回羌国了,你再用链子把我锁住,再囚起来都可以,只要能让你不再感到不安,我都愿意去承受。”

    他没骗人,这些话也不是为了哄人而说的,他是在用陈述句,去告诉墨隐,他允许他这样对他 。

    墨隐拧着眉头,紧紧凝望着他,眼神中满是繁乱与复杂。

    但并没有因此而消气,于是紧接着就微张口,似是打算说什么。

    “在……”

    钟苑直接打断施法,满腔屈愤地大喊:

    “你不许凶我!”

    墨隐:“你……”

    “不许凶!”

    墨隐:“我……”

    “不!许!凶!”

    墨隐:“……”

    ——算了。他这辈子注定要败给这个会用眼泪磨人的小祖宗。

    将钟苑轻缓的搂进怀里,手向下覆于已经红肿之处,慢慢抚和,柔声问:“药在哪里?”

    钟苑赌气一般把眼泪清涕都蹭在他胳膊衣物上,而后白皙修长的手朝窗边柜台一指。

    墨隐把伤药都取来,让钟苑再次趴下,细细涂抹。

    好一会儿,药油的清苦味道才散去。

    “嘶……”钟苑艰难的爬起来,他的额角已经有些冒汗。

    这臭小子,好久不见似乎手劲变大了些??

    好好好,仗着他有错在先就这样惩罚他是吧,他过后一定要以更加羞耻更加过分的方式欺负回去!

    此时的墨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什么。

    忽然,殿门外传来宫人的通告声:

    “殿下,四公主来找您——”

    第95章 “受不住?”

    钟思宴在殿门外酝酿了好一会儿,努力摆出一个俏皮温婉的笑容后才快步走进去:

    “三哥!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然而她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钟苑,而是一个气质冷酷,容貌极俊的男子,对方动作轻柔的扶着钟苑,没抬眸看她,注意力也未被分散丝毫。

    钟思宴一顿,思索着这人就是那位羌国太子吧,刚要行礼打招呼,就听见钟苑叫她:“你找我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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