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喜欢的场景,将画板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默默调和颜料起稿。

    当初跌下楼的时候右手受过伤,现在攥着笔也是受不住地发颤,曾经分分钟就能铺好色块分出冷暖,现在却望尘莫及,半天过去也只是构了个图。

    沈淮礼攥着画笔勾勒出色彩明艳的花,心情却更加阴郁。

    三秒钟后,耳边突然震起嗡嗡嗡的细碎声响。

    何聿去而复返,提来两个电动小喷壶,径直走到沈淮礼取景的画面里,佯装松闲一般,哼着小曲浇花。

    …浇了两个小时。

    沈淮礼懒得戳破他的小心思,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细化收尾。

    这幅画投入的心思不多,两个小时刚刚好画完,接下来就是需要耐心等晾干。

    沈淮礼直接丢在阳光房里不打算管,自己操控着轮椅回了房间洗手。

    一同被冷落在花园的还有假装浇花摆pose的何聿。

    他等着沈淮礼离开后才放下小喷壶,按捺不住兴奋过去看沈淮礼的画,脑海里止不住幻想沈淮礼笔下自己帅气的侧脸。

    直到他终于看到了画上的内容。

    何聿站在画布前怔住。

    不是?

    小哥哥你——在那么大一片花园前写生,结果不画大场景,只画了一朵花?

    一朵?

    他肚子里已经储备好了一千字不重样的夸夸词汇,就等着这个台阶去和沈淮礼道歉呢,结果对方…大意了。

    何聿无可奈何,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目标明确直奔沈淮礼的房间。

    门板一开,眼前骤然出现一抹白皙的亮色。

    何聿赶紧背过身体假装没看到对方的身体:“不,不好意思。”

    沈淮礼快速换上上衣,将染上松节油味道的衣服随手丢在一边。

    声音清冷:“你来做什么?”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了,何聿才敢转过身,但是视线闪躲着不敢落在男人身上。

    “我,是来给你送药。”他瞟了一眼墙上造型繁复的古式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

    沈淮礼:“多谢,已经吃了。”

    何聿:“哦哦好,那你中午想吃什么菜,我去学一学?”

    沈淮礼:“想吃顾砚做的菜。”

    何聿:“……”

    好,第三次把他的台阶踢飞了。

    何聿深吸一口气,暗暗催眠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我去和顾砚学,学会了给你做。”

    沈淮礼到底还是被男人的厚脸皮折磨到哑口无言,索性也不再揣糊涂了。

    出声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聿终于盼到了梦寐以求的话题:“我想和你道歉。”

    “原因。”

    何聿:“……就是单纯道歉。”

    沈淮礼:“你是抖M?”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处,上赶着来道歉。

    何聿面露为难,声音小了许多:“可是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沈淮礼没有应声。

    男人的神情严肃,态度诚恳:“我确实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昨晚左思右想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你听到了我和你弟弟的对话。”

    现在轮到沈淮礼坐立难安了。

    他刚想开口嘴硬着反驳,却被何聿一个手势打断:“其实我…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没说你不好,也不是嫌弃你。”

    “就是…就是……”

    沈淮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窘迫,本来还想辩驳两句,现在倒是颇有兴趣期盼着何聿能编出来个什么理由。

    但是对方确实是出人意料地傻。

    何聿坦白:“…我就是想呛沈矜年两句。”

    他被顾砚骂就算了,沈矜年比他小十岁,还要被人把面子碾在地上摩擦,那一刻自尊和胜负欲在偷偷作祟。

    沈淮礼:“哦?”

    何聿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淮礼故意:“你昨天和沈矜年说什么了?”

    何聿心头警铃大作。

    不对,是陷阱。

    他再说一次肯定又惹沈淮礼生气,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

    “没什么,就是聊天。”

    “哦。”毫无波澜的一个短促发音。

    沈淮礼操控着轮椅转过方向,背对着何聿,抱起自己的脏衣服,准备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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