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2)
作品:《希望你,真的很快乐》
播信号延迟的延迟。
于舟能看到苏唱微张嘴唇,先是把气息叹出来,然后闭上,这时带着混响的声音才延迟地轻传入耳:“回去吧。”
于舟重重点头。
回去叫了代驾,俩人坐在后排,一人靠着一边窗户,谁都没有说话。
苏唱支着头,也有一点难受,耷拉着眼皮看于舟。她在对着车窗哈气,白雾里伸出食指无章法地描两下,再哈气,盖住,最后难耐地闭上眼,头一搭一搭地睡过去了。
于舟的酒品很好,不吵也不闹,就乖乖地睡着。
苏唱将她抱下车,扶着进了屋。
看着骨架子很轻的一个姑娘,喝醉了像灌了铅,苏唱很费劲才将她搬到卧室躺好,脱掉鞋袜,然后苏唱去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一下,拆开卸妆湿巾,坐到床边给于舟洗脸。
她没有化妆,但酒吧的空气很黏糊,湿巾细细一擦,就有一层脏脏的黑影,苏唱看一眼,挑眉,扔进垃圾桶,又拆开一张,擦另一边脸。
很奇妙,像在擦捡回来的小猫小狗,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一擦一身泥。
而于舟比小猫小狗要乖得多,她静静地呼吸着,鬓发被打湿,也没有抵触地伸手薅一把。
她是全天下最乖的小猫,偶尔龇牙咧嘴,但永远不会咬人。
擦过脸和手,苏唱看一眼于舟的脚,按理应该清洁,但实在有点下不去手,毕竟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转念想想于舟蹲着给她清理血渍的样子,又有些迟疑。
她决定折中,轻轻地擦了擦于舟的脚腕,她痒得稍稍把腿缩起来,苏唱笑了笑,扔掉湿纸巾,另拆一张擦手。
简单照料完,苏唱有点累了,深呼一口气坐在床边。
于舟还是外出的那一套T恤和牛仔裤,在被褥间就显得材质有点僵硬,如果换上棉质的睡衣就会好很多。
整个人会很柔和,像蓬松的棉花糖。
苏唱只用看于舟的眉眼,但看的又不止是眉眼,同为女人,不必去想象凹凸有致。
她知道懂事的身体应该在哪里进,哪里退,在哪里张扬,又在哪里含蓄。
会有一部分是圆圆的,不只是她亮晶晶的瞳孔;会有一部分是软软的,不止是她笑眯眯的嘴唇;会有一部分是糯糯的,不止是她甜亮又略哑的声音。
总之,很可口,很好吃。
于舟给人的安定感非常令人着迷,好像你真的能一口把她吃掉,只要吃进肚子里就好了,她会一辈子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你。
苏唱伸手,碰了碰于舟的手指,她没力气,只虚虚地弯了一个弧度。
苏唱用食指敲一下她的食指,又用中指勾一下她的食指,最后用无名指抬一下她的食指。
无意义的动作,也不晓得为什么想做。
收回手时,听见于舟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苏唱。”
她想问苏唱,到家了吗,她觉得整个身体都有点痒,好像有狗狗在闻她的手。
但她舌头大了,说不出来。
苏唱收回动作,反手撑在床边,歪头看她,用薄雾般的嗓音轻声问:“为什么不叫姐姐,于舟?”
她明明比她大。
她不喜欢于舟叫她苏唱,又喜欢于舟叫她苏唱。
苏唱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醉了,于是她月亮似的在夜里笑了笑,起身往卧室去。
这一晚很沉。
于舟像被人打了一样,第二天顶着肿眼泡醒来,被镜子里的自己给丑伤心了。心疼地敷了张面膜,然后决定做点家务,运动去水肿。
想到苏唱还没醒,她没用吸尘器,也刻意放轻了动作。擦完茶几,刚拿上拖把,听见有人轻轻地喊她:“粥粥。”
她转头,苏唱站在二楼的休息厅,换了一身月牙白的睡衣,双手交叠在栏杆上,懒洋洋地跟她打招呼。
于舟盯了她三秒,俩人同时笑了。
“早上好。”苏唱看着忙碌的小蚂蚁,把头枕在臂弯里,轻轻蹭了蹭。
哇,好像一只没醒困的布偶在撒娇。
于舟皱皱鼻子,觉得她这样子好可爱,仰头问:“你下来吗?头疼不疼?要不要吃解酒药啊?”
“不吃。”苏唱确实头有点疼,换了个方向趴着。
这个周末又不一样了,或者说,酒吧这晚后氛围不一样了,苏唱学会了在于舟面前犯懒和撒娇。
“那你下来吧,我又拆了几个快递,咱俩一起搬去你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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