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灰蒙蒙的,一种压抑难言的情绪笼罩在这片经历了灾害的土地上。

    原本结实牢靠、几乎一模一样的两栋青砖大瓦房,像两块从手里掉落的豆腐,坍塌得七零八落,远处的山有大片面积的岩石滚落,树木被砸断。

    村里更是一片哀嚎声四起,断壁残垣不复昔日景象。

    因为熊崽的预警,林家算是人员受伤最小的,除了林母脚崴了比较严重外,其他人几乎没受伤。

    夏清因为没穿鞋子,一直被坐在地上的林煦炎抱在怀里,天亮了,他们终于能好好打量对方。

    夏清眼眶通红,轻轻用衣袖去擦林煦炎左边眉骨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林煦炎左边眉骨上有一道小拇指长的伤口,被房屋坍塌时弹飞的石子划伤的。

    夏清靠近轻轻吹了吹:“疼不疼。”

    林煦炎把夏清为他擦拭血渍的手撰了过去:“不疼。”他回头看了眼被灰尘淹没的村子,不顾旁边还有人在,直接在夏清微凉苍白的唇上去亲了一口:“我带着他们去村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你乖乖和娘亲们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好。”夏清也在林煦炎的唇上印了一下,历经生死没有什么比自已活着,爱人活着以及家人活着更重要了。

    林煦炎把夏清放到地上站着,夏清撕了一声,脚底传来的痛感让他往一边倒,好在林煦炎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回来。

    “怎么了。”

    夏清抿了一下嘴:“脚疼。”

    林煦炎扶着夏清坐到地上,自已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夏清说疼的右脚,脚踝有一些被荆棘刮出来的道子,让夏清脚疼的是插进后脚跟的一根刺,因为刚才踩地的动作那根刺又陷了不少进去。

    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人体的感官都变得迟缓。夏清在不知道自已脚跟处那根刺的存在,没觉得有多疼,现在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

    刺的尾部已经完全陷入肉里,没办法直接用手拿出来,林煦炎小心把夏清的脚放到地上:“乖乖忍一下,我去给你找针来。”

    针线篮子一般都在林母的屋里,想要找针就得去林母房间的废墟那块儿找。

    “娘,针线篮子原先你放屋里那儿的。”

    “啊,”林母曲腿坐在地上:“在门口的柜子上,找针线篮子干啥。”

    第194章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用劲

    “我这有。”陆竹从身旁许巍的肩膀处取下一根穿了黑线的针,昨天他给许巍把腋下的豁口连上,但是太晚了就给直接别在许巍衣服的肩膀上。

    林煦炎本来想自已给夏清把刺弄出来的,然而他捏着针,蹲在夏清面前对着他脚后跟处的小黑点比了好几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我来吧。”岑水儿把盖着林煦炎他们的薄被盖着的小潼宝儿递给张立豪,林煦炎给让了位置。

    林煦炎蹲在一旁,让夏清把自已的脚可以搭在他腿上,岑水儿左手捏住荆棘刺过的皮肤,右手捏着针一点点将小黑点旁边的皮肤挑开。

    这个过程会碰到扎进肉里的刺,碰一下疼一下,夏清一直抿唇忍着。

    “好了,出来了。”岑水儿把刺挑出来,又挤了点血出来,夏清就觉得脚后跟有点麻,没有刚才那种刺痛的感觉了。

    妇人、夫郎和小孩全留在空地上,汉子们已经分头去村里帮忙了。

    天上看不见太阳,却觉得空气混浊闷热,可能房屋坍塌扬起的灰尘阻挡了众人的视线,旁边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变得混浊不堪,有一段河堤还塌陷了一半。

    夏清宕机的脑子在休息过后总算恢复运作,看着刚经历过地震后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依旧神经紧绷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生怕什么时候再经历一次刚才的人间惨境。

    之前一些不同寻常的恶劣天气、动物的异常表现,无一不是在为这场地震的预警。

    干旱、雪灾,已经死了不少人,这次的地震又有多少人无法生还。

    ——

    “对对对,先别动。”林煦炎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小腿粗细的木棍抵在土墙的缝隙处,张立豪和许巍一左一右地站在他旁边,双手扣进土墙坍塌的边缘,土墙底下还有两道痛苦呼喊的哭声。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用劲。”

    “来。”

    “一、二、三!”

    三人随着用力手臂青筋暴起,脸因为憋着一口气变得通红,土墙虽然是黄泥做的,但为了牢固会在里头混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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