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2)
作品:《坏胚子》
了过去,看起来血流的厉害,但其实伤得并不重。
“我没事。”宴云楼说。
江辞点了点头。他嘴唇煞白,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手术刀下去的时候宴云楼都觉得疼,下意识地想去捂他的眼睛,像很小的时候自己生病打针时妈妈做的那样。
“不要紧,”江辞说,“我看着就行。”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刀划开他的皮肤,看镊子从炸开的皮肉里夹起那颗子弹。他的表情游离在这个千疮百孔的肉体之外,好像遭受这种痛苦的全然是另外一个人。
他到底受过多少伤,才能对这种痛苦等闲视之,平静地简直如同每日吃饭喝水。宴云楼的心涩涩地发痛,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憋闷感。
外面杜正桓的保镖适时走进来,“江总,杜总吩咐在顶楼给您二位开了房,这是房卡,您请便。”
“替我谢谢你们杜总。”江辞接过房卡,打量了一眼左臂上的纱布,对宴云楼说,“走吧,我们不要辜负了杜总的好意。”
“他什么意思?”宴云楼在电梯上问江辞,“都这样了,他给开的房你还敢住?”
“不住白不住,”江辞说,“他不会对我们下手的,放宽心。”
宴云楼皱着眉看他,“……你们的合作谈成了?”
电梯门打开,江辞率先走出去,在套房门口刷开房门,“进来。”他说。
宴云楼看着他手中的两张房卡,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江辞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宴云楼震惊地问。
“洗澡。”江辞没空看他,“身上除了血就是汗,洗个澡好睡觉。”
“你!你还打算洗澡睡觉?我们刚才差点死了,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可没让你陪我一起死,”江辞解开皮带,“你还没跟我解释呢,你怎么在这儿?”
“我……”宴云楼顿了一下,别过脸去,“这个问题不重要。”
“那你的问题也不重要,”江辞说,左腿踩着右腿把西裤蹬下来,抬腿就往浴室走。
“等等!你手臂刚包扎好,医生不让你碰水!”宴云楼大喊。
“你过来,”江辞指使他,“那个浴帽,你给我包在手臂上……”
宴云楼气的要死,但又不能真的看他伤口淋水,河豚一样鼓着嘴把浴帽给他扎好了。
“还不出去,”江辞翻脸不认人,“想跟我一起洗?”
“砰”,宴云楼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第44章
江辞洗澡很快,十分钟之后裹了浴袍出来,宴云楼站在床边生闷气,被江辞一推,“你不是最爱干净了?你也去洗一个,去,洗完了咱俩再谈。”
他手上拿了一个新的浴帽,熟练地给宴云楼绑上了。
宴云楼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一出洗手间的门,看见江辞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
他登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去探江辞的鼻息,指尖感觉到男人正常的呼吸频率,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又觉得生气,心里大骂他骗子。可是江辞看上去很累,眉头在睡梦中也紧紧皱着,像是有很多很多无解的忧愁。他侧身躺在双人床的一边,被子也没有盖,露出一大片赤裸的胸膛。
宴云楼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被子,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也仿佛被传染了瞌睡虫似的。干脆躺在他身边,把另一边被子一裹,也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起来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浴室门口的走廊上开了一盏壁灯。床上只有他自己,宴云楼没睡醒还有点发蒙,呆呆地看着江辞捧了一叠衣服从走廊走到卧室里来。
“醒了?”江辞问他,“我吵醒你了?”
宴云楼摇了摇头,手下意识地往身边探了探。他其实没怎么睡好,总担心江辞睡梦中会发烧,所以隔一会儿就惊醒过来去试他的体温。
“醒了就起来吧,”江辞把卧室的灯也打开,看宴云楼难得露出的这副表情,禁不住笑起来,“换个衣服,我们去吃饭。”
“……几点了?”宴云楼问。
“快九点了,我们睡了三个小时。”江辞说。
“你没有哪儿不舒服吧?发烧吗?”宴云楼问。
“没事,”江辞心有点软,“都挺好的。”
宴云楼点点头,江辞脸色仍有些发白,但神色看着挺有精神的,与之前那个虚弱的样子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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