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2)

作品:《不须归+番外

贼人奉为上宾。

    那姓段的剑师瞧着稳重可亲,但万万没想到阖府敬重的先生竟在涂山氏替熙儿医治之时突然发难,若不是那腰佩长刀的黑衣人现身相救,只怕酿成大祸。

    言出必行真豪杰,一诺千金大丈夫,她心中虽余怨未平,却也不得不承认,是她心存偏见,看轻了六皇子。

    老匹夫答应替熙儿解除毒蛊,却得寸进尺要他拿谯史的人头来换,便是一国之君也不敢轻言允诺之事,六皇子却一口答应,即刻便请旨出京。

    涂山老儿说,那厉害的蛊毒,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痴心。

    唯有忘情,能解痴心。

    她至今仍记得那孩子当着他的面,斩钉截铁说出的话。

    “无论夫人信或不信,我待他剖碎肝胆一片诚心。”

    “此番害他遭此大难,所有罪责我当一并承担。”

    “天意使然,是我二人缘分浅薄,夫人放心即是,他既忘我,慕容胤也绝不再作纠缠。”

    深入虎穴,敬他英雄壮气,斩断情肠,才正是铁骨铮铮,难怪三儿爱他如痴如狂。

    但无论如何,这是最好的结果。

    阴阳和合,自有定理,男子岂能结对成双,若是揣着那一片痴心,继续一意孤行,将来不过惹人耻笑。这忘情当真是一剂灵药,不单保住三儿性命,也全了他后半生家室美满,福顺安康。

    只是……满以为孩儿历此一劫,重获新生,一切总该尘埃落定,可这些日子,她的烦恼是真真没见少。

    正出神间,中院管事已慌慌张张奔进厅堂,“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三公子要将云松拖出去杖毙!”

    她猛得从榻上站起身来,“所为何事?”

    管事抹把额上的冷汗,有苦难言,“夫人,夫人还是去瞧瞧吧。”

    孙氏领着一群丫鬟奴婢浩浩荡荡赶去中院,那小厮已叫卫士拖到院中,正按在条凳上要打。

    少年瞧见她,登时如见救星,连连哀哭告饶。

    她快步走进厅中,奴才下人跪了一屋,三儿坐在案前,一言不发,神色如常,实在瞧不出喜怒。

    她走上前去,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院中下人怠慢我儿?”

    “母亲来了。”

    她下意识看眼院内仍嚎哭不止的少年,“云松犯了什么过错,叫我儿这样恼他。”

    “母亲多虑了,云松尽心伺候,并无过错。”

    她越发不解,“那这又是为何?”

    面前人微微一笑,“我是父母亲生孩儿?”

    “当然是!”

    对方又问,“这望春阁,孩儿是否做得主?”

    “自然做得。”

    她话音未落,却见三郎刷得沉下脸来,“既然做得,那孩儿处死一个奴仆,母亲因何还要兴师动众赶来质问我为什么?”

    孙氏倒抽一口冷气,“非是娘亲质问你,奴仆无过,妄动私刑,成何体统?”

    “也就是说,今日这小奴,我是动不了了?”

    孙氏脸色变了又变,孩儿从前只是与她不亲近,何曾似这般咄咄逼人,“我身为当家主母,务令赏罚分明,他若着实无过,你便是我儿,也不可任性妄为。”

    “既然如此,母亲便将他领回去吧,从前的事,我虽记不起来,但想必孩儿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做下许多忤逆狂悖之事,以至于现而今一举一动,都得劳烦母亲派人监视查问。”

    孙氏心中大恫,院中里里外外确是她的人不假,也确是她下的命令,叫奴才事无巨细向她回报,可如此作为只是关切爱护,绝无监视的道理,“我儿误会了,母亲只是关心你罢了。”

    “孩儿心领了。”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跪在脚下的两个丫鬟,“这两个母亲也一并带走吧,妄称是我通房妾室,母亲怕是弄错了,兴许是父亲的通房也说不准。”

    “简直荒唐!”孙氏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气得浑身发抖,她万万想不到旬日懂事乖顺的孩儿竟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老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受惊的主母,孙氏望着孩儿面上冷若冰霜陌生至极的神情,终是认命地将他指名撵走的奴仆领出了院子。

    “都下去。”

    房中噤若寒蝉的奴仆哗啦啦退出门去,他循声将脸转向墙角边落在后头的小奴,“你留下。”

    小奴吓得扑通一声又跪回了地下,连忙磕头求饶,“主子饶命!小的真的未曾与夫人通报!小的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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