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2)
作品:《不须归+番外》
不从心。
可晚辈们往往不明白,只觉这些老家伙吹毛求疵难伺候,莫说孝顺,有时往往连个笑脸都吝惜。
慕容胤搀着老祖宗慢慢步入殿中,他知道,上苍赐给他这样的机缘,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一些从前不明白的道理。
老人们即便有再多的不是,可终是他们用这副衰朽羸弱的身躯,挡在死亡的面前,那些只有他们才能懂得的绝望,看到的阴影,才不会这么快就来侵袭子孙们人生的快乐。
几位老祖宗前生何时仙逝,他已全无印象。
或许记不得才算是正常,毕竟这些手中没有半点权力,黄土又已埋到了下巴的老人家,在很多人眼里,早就已经与亡者无异了。
慕容胤感到羞愧,并发自内心自问自省,前生他也常觉子孙不孝顺,可再看自己年轻时,又曾对长辈有过几分敬意?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冲躲在一旁的小安子和顾元宝招招手,“去给老祖宗倒茶。”
慕容纠出声打住他,“算啦,你这宫里能有什么好茶喝。”他说着吩咐身旁的宫侍,“去将我车上的茶叶拿来。”
“那感情好,今日殊有口福,我定要尝尝三叔公的好茶!”
慕容纠听得高兴,笑骂了一声,“没出息。”
慕容胤将他搀在手里的八叔公慕容纶托扶坐下,“叔公,您这心慌的毛病瞧着可又厉害了。”
慕容纶摇头,“天寒,不妨事。”
慕容胤扶着老人干瘪枯瘦的手掌,依照自己闲来无事读过的几本医术,在神门、大陵、内关几个穴位挨个拿捏一通,“叔公,可强些了?”
慕容纶心定了一些,笑着点头,“难怪总是你惹麻烦,好好的心思不花在治国理政上,尽琢磨这些旁门左道。”
“我记得医书上说,这些穴位连通心脉,回头请伏老扎上几针,对您的病兴许有好处。”
慕容级在旁哈哈大笑,“晓得我等来问罪,哪个皇亲国戚不严阵以待,你小子倒好,与老头子叙起家常来了!”
慕容胤听了也笑,“两不相误,两不相误。”
慕容级刚要言语,忽瞧见墙角里堆摞的象棋,顿时来了兴致,“嘿呀,好些时候未下棋了,快快快,小六,摆桌下棋!”
慕容胤微微一愣,服了这位说风就是雨的五叔公,长者有命,不敢不从,他也只好亲自动手将棋台摆上。
老人家瞧着糊涂,其实心里明镜一般。
说是例行公事前来问询,可最后拍板定案的还是君王,他们问与不问,问出什么来,没半点要紧。
皇帝喜欢七儿,宫里人人都知晓,行刺一事尚未查清楚,就先惩罚了六儿,其间爱憎,不言自明。
至于旁的,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现场不过只是落下了一块腰牌,而仅凭一块腰牌,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更何况,子不教,父之过,皇子间兄弟相残,说小了是皇帝教子无方,说大了便是君王失德,这事啊,适可而止就行喽。
“两头蛇?五叔公,你不是说让着我么?”
“屁话,棋盘上哪来让的,赶紧走,该你了!”
“成成成,走着。”
“哈哈,小子你中计了,将军!”
“三叔公,快给我再添点儿茶来,没见我又输了么!”
“我道五哥是个臭棋篓子,你竟连他都赢不过。”
“八叔公,我赢了两盘的。”
……
顾斐听说老祖宗来问主子话,一早便爬起来,在屋里坐立难安。
主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拧起来谁也拦不住,可等了半天,却只见得小安子拉着元宝无所事事地走进来。
小安子瞧见这人穿得整整齐齐,一副准备上刑场地模样,“你怎么起来了?”
“主子那里如何了?”
小安子恨铁不成钢,“你说,我怎么跟了这么个主子呢?我原先一直以为主子就是那副不讨喜的性子,逮谁杠谁,他这些臭毛病,我也都已原谅他了,可现在才晓得,主子明明也很会哄老人家开心嘛,这等心思若花在陛下身上,我们兴许就不会被遣到寒露宫来了。”
他说着学着他主子的样子,伸手掐了掐顾元宝的脸蛋,“你说是不是?”
顾元宝瘪着嘴不说话,顾斐棱唇半张,也不说话。
小安子这回同意他主子的话了,兄弟俩真一个德行,大傻配二傻。
他走上前去将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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