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时的不适应,结果七天过去了,厄钰还是那副刻意回避的模样。

    终于这天晚上,韩修忍不了了。

    【看来是太惯着他了,我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他居然晾着我,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韩修一把撸起袖子跟笋子抱怨,一副要振夫纲的架势。

    笋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贼兮兮地笑着提醒:【对对,不能惯着他,快快,去吃了他,让他尝尝你老修的厉害。】

    韩修之前闯天谛大阵,可就是想着这一段刺激画面撑住全场,如今尘埃落定,要是不把当初那些想象付诸实践,实在是很对不起自己。

    不过当时豪气干云,事到临头韩修却有点畏首畏尾。

    【合适吗?那傻小子差点死了,这才好几天,我这时候去会不会太凶残了?】

    【凶残个P嘞。】笋子一脸嫌弃加不忿。【别说他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就说他当初吃你的时候,考虑你的身体了吗?你当时的情况,又比他现在好到哪里去?】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了,何况是义兄弟。

    韩修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拳头一捏,决定说干就干。

    不过他没有立刻去找厄钰,而是先去逛了恶狱的花楼。

    另一边,厄钰虽然一直回避韩修,但是私下里却一直关注着韩修的动向。

    听说韩修去了花楼,整个就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心头更是一凉,又慌又醋。

    但是一想到自己对义兄做过的混账事,以及义兄连续十几年从不间断的,对他的付出与保护,他就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去干涉义兄的生活了。

    别说干涉义兄的生活,他甚至觉得用自己污秽罪孽的眼睛多看义兄一眼,都是在亵渎义兄。

    于是,他就这么消沉安静的,又默默坐了下来。

    恶狱的夜晚幽暗,看不到一点光,厄钰无声坐在床边,两手搁在腿上,不声不响,似乎已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幸亏韩修现在用的是知愁的身体,对厄钰的气息尤其敏感,否则八成会以为厄钰根本不在房里。

    发觉韩修进来,厄钰才从这种几乎融入黑暗的静默中脱离,黯然的面孔缓缓抬起,有些木然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韩修。

    “知……义兄。”

    厄钰还有点不习惯知愁变成了义兄,开口差点叫错。

    然后他又不敢看韩修了,脸垂下去,有些尴尬地问:“义兄不是去花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他努力让语气变得自然平和,但韩修还是从中听到了拼命藏起来的醋意和不安。

    于是心情大好,笑着说:“花楼的美人,不如我家鬼主陛下好看啊。”

    厄钰:“……”

    所以,义兄是为了他,才没有留在花楼过夜?

    厄钰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乌黑双眼深深看了韩修一次。

    无心傀儡是可以随主人心意,逐渐变回原貌的,所以当他仔细看,便已经能从原先知愁的脸上,看出七八分的韩修的神韵样貌。

    厄钰看的心中动容,终于打破数日的隔阂,主动伸手抱住韩修腰身,紧紧搂着不松手。

    “义兄,我想为你去死。”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韩修默了。

    知道这是厄钰有感而来的真心告白,所以韩修心里是感动的。

    但是不多。

    这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突然说什么去死之类的话,也不怕晦气。

    “我不要你为我死,我只要你活着,我们都为彼此好好活着,好吗?”韩修抬手抱住小钰的肩膀,声音温柔。

    厄钰听得心尖微颤,尽管自觉无颜和愧对,但也能明白义兄的期许,于是最终仍用力点头。

    然后他就听见韩修忽然换了种口吻,音色里都透着些微狡黠与暧昧。

    “眼下,义兄确实要你‘做’点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拒绝……”韩修看看厄钰,笑容灿烂又邪气,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拒绝也没用~”

    他上花楼逛一遭,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这要还不能成攻,岂不是白费力?

    掌风拂过,吹熄外间的烛光,只余里间一盏灯火如豆,莹莹暖光充盈满怀。

    “义兄?”

    “别说话。”

    “可我想说。”

    “说什么?”

    “……义兄,我想问……我,可以陪你一辈子吗?”

    充满期待,又不敢太奢望,小心翼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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