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2)

作品:《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

扬。

    苍白的月光洒落一地冷清,笼罩着那些一笔一划描摹出来的碎片。

    就像这场婚姻一样,没有温度。

    简桉瞳孔骤缩,眼眶酸胀得厉害,颤抖着手一点点捡起来。

    季松亭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深邃的眸中悠然转寒,语无波澜道:“我回来,是想让你签离婚协议书的。”

    闻言,简桉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起来,手里的碎片也随之滑落。

    他倏然站起身,步步后退,哽咽地摇着头,“不……我不想跟你离婚!”

    季松亭面带愠怒,三年来积攒的恨意在此刻终于爆发,一手拽过他的衣领,将他推开摔在地上,声色俱厉道:

    “你害死我妈,又不要脸占着小言的位置,简桉,你真让我恶心!”

    简桉如同一只丧家犬般趴在地上,额头因磕到柜子渗出丝丝鲜血。

    他的嗓子像是被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新伤加旧痛,疼得他只想蜷缩着。

    季松亭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偏头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更明亮了一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击膝盖,黑眸半眯,眼神迷离慵懒,薄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磁性:

    “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简桉双手撑着地板直起身,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血迹,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说:

    “无论你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我不想……跟你离婚!”

    这个回答在季松亭的意料之中,他已经见惯简桉那些矫揉造作的手段了。

    “有时候真怀疑你的嘴是什么做的,哄得我爸同意你进入季家,在我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样,你累不累?”

    简桉抬眸凝视着他,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闪着凄楚的光,泛着细细碎碎的泪。

    那里已经没有从前满到溢出来的倾慕和爱意了,只有黯淡和落寞。

    他也想问季松亭,那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他拼尽全力捂了三年,却怎么也捂不热,甚至越来越冷。

    他确实累了,真的累了。

    季松亭最是讨厌见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力拉过他的手臂,将还没燃尽的烟头按在他烫伤的手背上。

    “嘶……”

    被鱼汤烫伤加上烟头的刺痛迫使简桉本能地瑟缩,却被更紧的拉住,只能咬唇忍着,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季松亭唇角扬起一抹狠戾而兴奋的笑容,双目渐渐赤红,原本清冷气质也倏然变得阴狠起来。

    “疼吗?”

    他俯身贴在简桉耳边,语调极轻。

    简桉害怕地闭上眼,眼尾泛着殷红,像火苗在跳动,也像血液在流淌。

    季松亭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眉梢轻佻,轻轻吹了吹他伤口上的烟灰。

    忽地,他看见了简桉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指上套着的婚戒。

    另外一枚他在结婚当天就扔了。

    当年为了为难简桉,他还特意将婚戒定制小了一码,没想到这人真够隐忍,愣是将不合手的戒指戴到松动。

    也对,不会忍怎么可能死皮赖脸待在季家这么久?

    季松亭越看越觉得那枚戒指碍眼,顺势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随后掐住他瘦削的脸颊,一字一顿道:

    “明天是我妈的忌日,希望你能以凶手的身份,来她的墓碑前忏悔。”

    简桉被疼得神志不清,耳朵嗡嗡作响,手指突然间感到空落落。

    他猛地睁开眼睛,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抓住男人的衣袖,苦苦哀求:

    “我……戒指呢?你什么都可以拿走,但是这个不可以,我求求你了,把它还给我……我只有它了。”

    季松亭冷漠地抽回手,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淡淡道:“疯子。”

    见那人无动于衷,简桉又跪在地上来回找寻,最后在垃圾桶里翻到了婚戒。

    他将那枚戒指紧紧捂在胸口,像失而复得,像害怕再一次失去。

    是啊,这么久,连戒指都合手了,为什么两个人却不可以?

    恍惚中,“凶手”两个字不停地徘徊在简桉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三年来,每逢季母忌日,季松亭从不让他靠近墓园,还有沈初言。

    简桉知道,这两个人于薄情寡义的季松亭而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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