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府。

    他心跳漏了一拍,猛然转头看向问云里。

    学长这是要带他回家?

    他脑海里“嗡嗡嗡——”的,真的完全没了主意。

    出声问,他又怕学长临时变卦,不愿带他回家了。

    干脆就不说话。

    车停在了负一楼的车位上,问云里没着急下去,车灯映着昏暗的光线。

    等付了款代驾离开了,他扭头看向学遂,“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学遂茫然,却乖巧地回答,“知道,华盛悦府小区。”

    “那你,还要跟我走吗?”

    问云里挑眉,又问了一句。

    既然知道小区,那肯定也知道这里是他租的房子。

    哪怕不知道,根据位置也能够猜出来。

    “我……”

    学遂很想说一句当然要,可又觉得过于突兀,只能怔怔出神。

    作为一个理科生,他的口才并不好,怕说多错多。

    “不是你说逾矩吗?”

    问云里继续抛出一个问题。

    最早说逾矩的人,就是学遂。

    “好,我跟你走。”

    学遂一哽,不知道学长的意思,却又架不住心底里的想法。

    “嗯。”

    问云里解开安全带,锁上车往电梯走。

    从上电梯开始,学遂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一直到16楼,电梯停了。

    问云里密码验证后,把门给打开。

    学遂下意识地往侧边看,没有去看密码。

    门刚被带上,学遂就被抵在了门上,他的领口被拽着,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为什么答应,就这么喜欢我?喜欢到第一次见面,就敢跟我回家?”

    问云里的脸埋在学遂的颈窝里,嗓音沙哑隐忍,却隐隐间有几分愠怒。

    更多的是质问,温和的脾气似乎被点燃了,有些炸。

    学遂僵直在原地,他能察觉到问学长每说一句话,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点燃,滚烫,发酵。

    就好像化学反应一样,那是物质本能的产生反应,和其他无关。

    他手指攥紧,手背青筋暴起,连带着额头上都开始渗出了汗珠。

    他卡壳了许久,嘴里才吐出了一个字。

    “是。”

    是,是因为喜欢,才会答应,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就敢跟着回家。

    紧接着,他又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因为没有,所以面对喜欢的人可以无所顾忌。

    就这么几个字,却将问云里心底的酸涩和火焰点燃。

    他忍不住轻笑,眼眶蓦地红了,滚烫的唇瓣贴在学遂的皮肤上亲吻。

    学遂眸底和表面所有的乖巧,都想要冲破桎梏,伪装下的侵略性几乎要爆发出来。

    他隐忍着,手脚都在发软,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发鬓和太阳穴而下,蹭在问云里的脸上。

    问云里身体一怔,嗓音沙哑,“你刚刚问我,可以逾矩吗?现在,我想问你,可以逾矩吗?”

    逾矩,简单点翻译就是,逾越规矩。

    超越边界。

    从第一次见面拥抱开始,就已经是在超越边界。

    正常人的相处过程中,都有一个尺度,这个尺度是界限的标准。

    一旦超越尺度,就会被人说这个人没有边界感。

    而他们从一开始,就相互间没有边界感。

    即便他们一个是追求者,一个是被追求者。

    却也显得距离拉短的速度太快,距离近到已经能够谈恋爱的标准。

    可无论是问云里还是学遂都知道,他们并没有达到可以谈恋爱的标准,却已经超越了谈恋爱的界限。

    彼此间都提出了超越界限的请求,相互间算是打了个平衡。

    “什么?”

    学遂茫然,为什么问学长又提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我问你,我可以逾矩吗?”

    问云里似乎一定要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是彼此间界定的标准,答应了意味着是经过同意后的。

    单方面未经允许的逾矩,在感情里是一种犯规。

    就好像日常感情里经常被提到的一个词,你情我愿。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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