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坂这样回答他,“挺好的,素材也很不错。”

    不能否认的是,正因为那时候知道月见坂身在猎犬,他才赌了一把,任由被关进监狱了。

    几句话的时间,也不过几分钟,太宰治却已经记下书房的布局——经典样板,索然无味,看不见一点个人喜好夹杂在其中,书架上摆列的书籍甚至有引导牌,像图书馆那样排列。

    在最下面一层,也就是最接近人身侧的位置,放的是月见坂私人的存档。

    比如一版手稿、随笔、泛黄的稿纸,还有……

    太宰治一扒拉,一本日记翻了出来。

    少了左右两面严丝合缝的挤压,日记本迅速“膨胀”起来,意味着其中每一纸张都被书写过,封皮掉色,页角有卷曲的痕迹——后来被人仔细撑开压平整过了,岁月使它变得蓬松,叼在嘴里轻飘飘的,仿若无物。

    这本日记,不是月见坂的。

    严格来说,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月见坂铃彻的东西。

    当年森鸥外刺杀先代,他们在房间衣柜中找到了月见坂的包,有些脏,但里面的东西保存完好,其中就有这本日志。

    太宰治那时对日记并无兴趣,但他现在却觉得,是必要的。

    ……虽然有些不仁道。

    可太宰治想要抓住、掌控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得要了解月见坂的过去。

    这个过去,不是月见坂克隆人的身世,也不是流浪到横滨被先代囚禁的故事,而是在这之间,月见坂铃彻还尚在人世间的时光。

    铃彻到底是怎样的人?

    要太宰治回答,只能说蛮任性的,又很失败的人。

    只因恻隐之心就想要带走实验体,完全没发现背后的阴谋,不仅断送自己的人生前途,还多了个交不懂的拖油瓶。

    早早死去,却没能安置好月见坂,令他精神崩溃,误入横滨混乱的战局。

    想到和瓷娃娃一样,思维都一样冰冷呆滞的小月见坂,太宰治皱了皱眉。

    他翻开封皮,来到扉页。

    扉页有几行字迹,看起来笔触飘浮,如果和前两篇对比,就能发现大概是后期病重时写上的。

    【我这一生,充斥着半途而废、任意妄为,唯一觉得不后悔的事,就是将你从实验室里带出来。小流,我只是要去长长睡上一觉,如果想念我,就翻翻日记本,就像是我陪在你身边。】

    【晚安,勿念。】

    *

    月见坂铃彻是突然开始写日记的。

    【我违反了实验室的规则,对实验体有了恻隐之心。

    【我心知肚明,这个实验体是为了“荒霸吐”而存在的,以“荒霸吐”计划的模拟产品,在合成异能力方面,危险程度几近于零,没人关心他的人格成长,以至于到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服从”二字。

    【在对他进行服从能力试验时,我听见他痛苦的声音,我忍住了。

    【在其他研究员利用他的异能力达到颅内高潮并上瘾后,我装作视而不见。

    【在此之前,我和大家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些骄傲自己冷静的头脑,直到他坐在电椅上,朝我伸出手。

    【“你不开心,”他的声音毫无起伏,也听不出来有关心的意思,可还是那样眼巴巴地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握住我的手?”】

    ……

    月见坂的异能力,是能以皮肤接触为媒介,为使用对象捏造出“心中最渴望的事与物”的幻境。

    想到那些垃圾研究员沉溺在美梦中的恶心嘴脸,太宰治皱了皱眉,心下鄙夷。

    只不过……没想到一开始月见坂竟然是这样的,和现在简直形同两人。对铃彻原本的印象有了稍许改观,太宰治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改掉月见坂的人格缺陷的?

    【实验体的人格缺陷在于不懂得“拒绝”,什么事都可以做,也就意味着自身没有需求和主动性。

    【但是他今天对我主动说话了,我本应该将其写进报告里……可是我没有,瞒下了这一切。】

    月见坂铃彻开始主动接近实验体。

    暗自减轻相关痛苦的试验程度,悄悄和他聊天,趁其他人不在,还教他摸摸比格实验犬。

    实验体很喜欢狗,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知到毛茸茸的意义,但他也在疑惑着,为什么这个研究员从来不对他提出要求,也不让他使用异能力。

    接下来就是太宰治在十六岁时知道的内容了,月见坂铃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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