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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祸水 第16节(1/4)

作品:《祸国祸水

    风夜“咚咚”跑了出去,虽然在灶台烧火他不会,可是在野外放火,他还是会的,不一会儿,他脸都被黑炭给弄脏了,好不容易端着一盆水进来,他拿起梨杉枬的手,开始慢慢的擦。

    擦着擦着,他怕梨杉枬不愿意让他擦身体,梨杉枬的衣衫全部汗湿了,如果任由着这样睡觉,病情很容易加重,于是解释道:“小不死的是我养大的,从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开始就是我给他洗澡的,你就把我当成你爹就没事了。老爹给儿子擦身体是天经地义的。”

    梨杉枬的眉头蹙了蹙,继而又平复舒展,风夜这么一说,他脸色不知道是因为高热还是被风夜这么直接来的一句而刺激得红了脸,微微的动容,那种感动让他没办法拒绝,越是动容,越是如此,他整个人就越是冷淡,越是绮丽,他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隐藏在自己冷硬的外表之下。

    风夜一遍遍的搽,换掉汗湿的衣服,一出汗就把冷汗给擦掉,梨杉枬捂着被子睡了一会儿,又出了一身冷汗,几番折腾,温度终于降了下去。

    梨杉枬披着衣衫坐了起来,淡淡的看着风夜,风夜此刻忙了大半夜,累得坐在床边,外面清凉如水,风夜看着梨杉枬坐了起来,他似乎对这个绝世少年有一点好奇:“你先撑着,等到大夫来了就没有事情了。”

    梨杉枬沉默了,感激得想要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凉薄干涸的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闭上了,风夜只是给了他一点点的照顾,让他所有的冰冷土崩瓦解。

    风夜冷笑着,“你以前生病没人照顾你吗?为什么你会这样……”这样的感激与感动……

    “您是第二个。”

    听到这句话,风夜沉默了,第一个一定是辛络绎,第二个就是他,他以为自己不幸,自己活得痛苦,其实这个世界上有比他还要活得煎熬的人。

    梨杉枬又恢复了那种冷峻的面容,他没有直接去看风夜,没头没脑的对着夜空:“这月光之下,还是美好的事物多……”

    风夜半点惊讶也没有,淡淡的看着梨杉枬,此刻他不是那个老顽童,竟然生出了一种伤春悲秋之感:“那是因为有你牵挂的东西。”

    梨杉枬听后,表情越发的沉重了,看上去寂寞如同千年的寂湖,“是呀,正因为牵挂,所以才觉得很美好啊……”

    风夜没好气的看着梨杉枬,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觉得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笑,看着他,竟然生出来一种凄凉的感觉:“看我就没有,我没有牵挂,所以很无所谓的活着,或许说,当年的那个风夜,早已经死了,被他引以为傲的爱杀死了。”

    此刻窗外红光鼎盛,木板的门上蹿出一大串火光,风夜的下意识的走出屋子外面,推开窗子,外面红彤彤的一片,火光窜的太快了,一转眼,整个湖畔的小屋子都被火光给包围了。

    这个时候,辛络绎酒至杯干,有个小宫女一不小心的走到他的面前,撞击了他一下,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当你亲娘与爱人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哪一个?”

    辛络绎笑了笑,谁她娘的出这种没水平的问题,他亲娘淑妃正在上面过寿呢?就算淑妃与杉枬同时掉进水里,他当然是喊人来救淑妃,然后慢慢的跟梨杉枬鸳鸯戏水呀……

    只是笑了一会儿,笑容凝住了,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立刻拿起剑,扭头就走。

    ——风夜与梨杉枬……

    第58章 累了

    外面火光大盛,而在火光之中匍匐的人却因为这一场大火被烧得现了原形,原来风夜不会用灶台烧火,反而在野外烧火,他烧好了水,忘记灭掉了火,导致夜风将火点吹得到处都是,烧着了淇水湖边的那些芦苇,干草堆,将隐藏在暗处的人烧得没法躲避,隐藏在火堆里面的人不得不钻出来。

    亮晃晃的剑,黯淡的夜,只是那淇水湖边放了的大火将所有的一切照的滕亮,火光噼里啪啦的朝着小屋子边延续着,大有将整个湖面烧着的燎燃之势,照的湖面宛若霞光璀璨。

    风夜看了看梨杉枬,拿起披风系上,沿着淇水湖边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我真没想到我放了一把大火能把那些刺客给烧出来,早知道我就不烧水了,太恐怖了。”

    梨杉枬一只手搭在风夜的肩膀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下意识的跟着风夜逃走,就连他手上最后的筹码桃烬也被他支开了。

    “风大人,您走吧,这些刺客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偏偏选择在今晚……”

    风夜没好气骂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吗?我如果丢下你一个人走了,今天晚上不被这些刺客杀了,明天也被小不死的给杀了。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事不干,整个朝野上下都被你算计了一个遍,得罪的人那么多……”风夜仔细想了想:“好像我得罪的人也蛮多的……不过我觉得今晚的此刻十有八九就是冲着你来的,专门挑着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蓄谋已久!”

    淇水湖边的路很多,不一会儿跑到一处丛林之中,丛林之中也许是白天游玩的人挺多,所以岔路非常多,眼看着刺客就要追上来了,遇上那群刺客,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与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人很有可能都命丧黄泉。

    风夜欲哭无泪:“可怜我还没有娶老婆生孩子呢?”

    面对着面前的四条岔路,风夜在其中的一条岔路上踩着许多脚印,想要引人耳目,然后再回到梨杉枬的身边,解开梨杉枬的披风,给梨杉枬换上自己的披风,笑道:“咱两这样下去,谁也逃不了,我去引开那群刺客,你顺着这条路直走。”

    梨杉枬正要去拽住他的手,风夜递给梨杉枬砍下来的树枝与一把长剑:“我轻功不比桃烬差,你放心好了,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逃命了。”

    梨杉枬还要说什么,风夜朝着左边的岔路跑了,梨杉枬撑着长剑用树枝探路只能朝着右边的岔路走去。

    风夜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想大概离梨杉枬已经很远了,他一个人好周旋,他掏出来一个烟花弹,蓝色的烟花瞬间在天空之中炸开,这是夜客署专有的联络工具,蓝色代表着危险,这一信号弹响起来倒是把醉生梦死两姐妹从凳子上炸了起来,醉生嘴里还塞了一坨榴莲,看着信号弹,她也没有来得及继续在宴会上吃吃喝喝,跳似的飞了起来,惊扰了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嫔妃。

    狗皇帝大喝一声:“你俩要造反呢?”

    醉生立刻挡开上来拦着她的侍卫:“我老爹有危险了。”

    狗皇帝冷哼一声:“你老爹经常把烟花弹当烟花放,这种事,他干过千百次了。”

    梦死道:“皇帝伯伯,我老爹虽然老年痴呆,可是他从来没有放蓝色的烟花呀,蓝色烟花代表着危险……他现在真的很危险……”

    皇帝一听,脸色一黑,立刻飞似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朝着烟花绽开的地方跑过去,醉生梦死立刻挡开侍卫朝着宫外飞去。

    ……

    辛络绎骑着马看到蓝色的烟花,挥舞着的马鞭更加快了,走到巷子内看到桃烬在焦急的朝着城门的地方跑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杉枬呢?”

    “回殿下,少主夜半突然高热,我出来找大夫。”

    “大夫呢?”

    “整个京都的大夫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别说大夫,就连草药也没有……”

    “为什么不入宫找御医?”

    “殿下,整个皇宫因为今晚的宴会而被封锁。”

    辛络绎一杨马鞭,骏马飞驰,转眼已经在前方百丈:“杉枬出事了。”

    ……

    梨杉枬在黑暗之中走着走着,因为高热,脑子里昏昏沉沉,脸上也出了一阵冷汗,身体传来一波波汹涌澎湃的痛。

    凛冽的夜风之中,白衣人在山上跌跌撞撞的朝着前方走去,面前忽然一阵风吹草动,他虽然高热在身,可是敏锐度极其的好。

    梨杉枬微微的挑眉,面前是一排排的人影带着明晃晃的刀,每个人都对他起了必杀的心,那些人看到梨杉枬也不由得一掷,“还有一个人呢?”

    梨杉枬冷厉一笑,给人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惊艳,所有的人都清楚眼前这个人看似冷柔,实则手段残忍:“我一个,不够么?”

    来到那些人面面相觑,有人冷哼一声:“杀了你,也足够交差了。”

    可是梨杉枬依旧冷冷清清,冷傲的随手一丢,一根树枝直接如同一把利剑一样朝着说话的人飞过去,说话的人正要闪躲,往后一靠,一棵树挡住他,树枝直穿而过,将他的喉咙刺穿,此刻,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瞪着双眼,异常痛苦的扭曲了几下,最终一命呜呼。

    梨杉枬冷厉苍白的目光看向他们,已经站得直了,完全不像那个走路还有扶着长剑一步一蹒跚的病弱少年。

    “谁杀了谁,还不一定呢?”

    众人皆被梨杉枬的狠绝而震撼,那根树枝的威力与同伴死去的痛苦他们是看得见的,他们手心里握紧了刀,握得太紧而手心里出了汗。

    梨杉枬一摸,风夜的衣服里还藏着几枚金色的叶子,大概是风夜在微恒文那里讨来到,确定了对方的方向与人数之后,他迅速将几枚金色的叶子打出去,刹那之间,金色的叶子宛若暴雨梨花一样直直的冲向众人,满天血雨腥风,血雨漂染,地上多了几具尸体。

    梨杉枬终于将目光精力全部放在这几个生还的人身上了,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在他之下,甚至比桃烬都高,梨杉枬挑眉道:“暗夜?”

    “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

    碰到暗夜的人都死了,梨杉枬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刺客第一大组织暗夜的追杀,这次出手的一定是一个大手笔。

    梨杉枬冷傲的一笑:“杀我的,都死了。”

    他的那句话一说完,手中金色的叶子打向几个人,而刺客不得不举刀反击,躲开几枚叶子,刺客欺身而近,梨杉枬欲往后倒退,可是身体不由己,那一刀迎面而来,他只能抽剑躲避,刀力雄厚,震侧肺腑,他一口血噗得吐了出来,剑光出鞘,那刺客也被这一剑伤了手上的经脉而倒地痛叫。

    梨杉枬没想到风夜给他的宝剑是那么的锋利,剑光闪烁,带起了一股股的血雨腥风,不消片刻,暗夜的刺客也渐渐的一个个倒地,梨杉枬的身体渐渐的不听使唤,手撑着剑,剑上的血流进泥土里,晕染成一片黯哑。

    “他眼睛流血了……”

    梨杉枬撑着剑跪到在地上,夜风入骨,缭乱了他的发,形如鬼魅,看上去如此的凄冷,令剩下的几个刺客不敢上前,看到这么一个场景,剩下的几个刺客都瑟瑟发抖,暗夜的刺客善于暗杀,可是此刻也只剩下寥寥的几个人,也都是强弩之末。

    梨杉枬冷笑了几声,长发披散于肩头,荏弱无依之中透着几分死寂。

    ……

    黑暗之中透露着几丝亮光,风夜一路顺遂,虽然有几个刺客追上去,但是他一个人足以解决,这些刺客不及风夜的古灵精怪,他越想越不对劲,刚刚那些追杀他们的刺客个个都可以跟孤鸾打成平手,而且精于暗杀,为什么跟上他的都是一些功夫不及他的。

    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角色,这些小角色的手上都绑着铃铛,身上涂着类似丛林的腐烂的味道的粉末,大概是因为梨杉枬的眼睛不好,所以就要干扰他的听觉,嗅觉,用这些小角色对付梨杉枬很足够,可是对付风夜还欠奉。

    不好……风夜大惊……这些刺客是冲着他去的……而他与梨杉枬做了调换……

    在他脸色大变的瞬间,一枚毒针刺入腹部,接下来就是翻江倒海的疼痛,他一挥手,刀光剑影,那个人就人首异处。

    “阿夜……”狗皇帝临时赶到,搂着风夜,神色慌张。

    辛络绎赶来看见风夜倒在皇帝的怀里,还来不及惊讶,问道:“杉枬呢?老不死的。”后来像是祈求似的问道:“杉枬没事吧?”

    不等风夜开口,辛络绎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

    海与天究竟有多长,长到我伸出手,而你……却没有力气握住……

    辛络绎赶过去的时候,草地上尸横遍野,谁也不知道梨杉枬究竟是怎么杀了这些人的,但是辛络绎找到他的时候,他靠在一处干净的大树下,脚边是已经冷却的尸体,梨杉枬全身都染了血,血衣猎猎,长发披散于肩头,双目紧紧的闭着,两行血泪已经干透,面容十分的祥和,倾绝天下。

    辛络绎不敢上前一步,但是他内心很乱,很慌,一瞬间,好像什么也握不住……他嘶哑了声音,他伸出手,可是颤抖得不敢碰梨杉枬。

    他声音嘶哑,哽咽就好像泣血一样:“杉枬。”

    他扶开梨杉枬额前的发,将两行血泪擦干净,一边擦,手一边抖。

    梨杉枬咳出声,却没有睁开眼睛,荏弱无力笑得如许凄凉:“辛络绎,背我回去,我走……累了!”

    第59章 后来

    辛络绎看了看梨杉枬,泪水不知道从何处涌上来,换下的血布触目惊心,他伸手摸了摸梨杉枬的手,想握,又不敢握住,在床边坐了下来。

    梨杉枬握住他的手,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他的眼睛蒙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隐隐约约渗漏着血,全身上下,有很多处致命的伤口,血液的味道弥漫在四周,锦被上染了几许血渍。

    梨杉枬扶着床沿干呕几口血,之后朝着辛络绎靠了靠,辛络绎冷不防抱住梨杉枬,也许是抱的紧了,听到梨杉枬“嘶”的疼得抽气,辛络绎当即吓得不敢抱梨杉枬,手松了。

    微弱的声音宛若黑夜之中的暮雨:“我不疼。”

    辛络绎愣住了。

    梨杉枬又朝着辛络绎的身边艰难的移动了几下,用着一种冷清嘶哑的口气道:“陪我几天。”

    辛络绎将梨杉枬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梨杉枬的头上,也不管梨杉枬是不是很疼,用了他最大的力气把梨杉枬抱住,一滴泪滴在梨杉枬的唇边,有点甜,有点咸……

    “不走,杉枬,我就这样抱着你,哪儿都不去。”

    “好。”

    “疼不疼?”

    “不疼!”

    就算伤痕累累,再疼,也要紧紧的相拥,这才叫爱情呀……

    辛络绎笑道:“你累不累,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从今往后,哪儿都不去,就守在你身边,就守你一个人……”

    “好。”梨杉枬淡淡的微笑。

    当夜,辛络绎就发布了一个通缉令,动用夜客署与孤家军的全部势力,用了自己所有的金钱,来剿灭暗夜,凡是暗夜刺客的人头都是悬赏十万两白银一颗,一时之间,暗夜的刺客被追杀殆尽,暗夜的总部血流成河,不出几个月,暗夜的总部就成了乱葬岗,远见断壁残垣,近看白骨成堆。

    一个月后,醉生梦死接到一封信,是给梨杉枬的,醉生梦死没有给梨杉枬,而是自己拿着信赴约,三天后,找到醉生梦死的尸体,面部已经被利刃划得血肉模糊……

    风夜得此消息,外加上中毒未解,而病入膏肓……自此……整个帝都一片愁云惨淡。

    建元十六年二十八,冬至,飘雪。

    整个天下一片海晏河清,皇帝已经久不临朝,急坏了一干太监与群臣,皇后母仪天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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