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敌 第17节(2/3)
作品:《再世为敌》
方的手臂、下盘和小腿,绝对的直接毁灭战斗力的位置。
好在午夜留在总部大楼的人不多,他们两人狂奔出大楼,底下接应的人早已经发动了车,等他们一跃而上,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
秦渊浑身是汗,脱下西装一个劲儿的喘气,从来没想过自己尽然会跑到尚臣会的窝点来上演生死大逃亡。要不是尚臣会里够资格拿枪的人就那么多,他也不可能完好无伤的逃出来。
宾利车油门踩到最高速,在漆黑的夜幕中冲上高速。午夜的车不多,但是身后那几辆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却锁紧了目标,发足狂奔,甩都甩不掉。
开车的司机道:“待会儿下高速的时候,你们趁机跳车,我来引开他们。”
秦渊坚定道:“不行,你们走,我留下。回去帮我把东西交给杨泽,他知道怎么做。”
生死时速上演了近半个小时,冲下高速的时候,宾利驶入路灯的阴影当中,再冲出来的时候巨大的刹车声从路面碾过,车头失控一般的摆了两道,又猛的催发到最高时速,带着一众尾巴呼啸而去。
秦渊好不容易掌控了方向盘,猛的一个大转弯,来不及系安全带的他险些被惯性甩出去,头重重的磕在车窗上,他双眼发花,拼命地掌握好方向冲进一旁的小道。身后碰碰几声巨响,后视镜里映出两辆追兵因为拐弯不及而撞在一起,其中一辆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撞翻出去,将后面的几辆车卡在了路口处。
“呼……”他擦了把汗,反向盘上全是他手心的汗水,滑不溜秋。
白屿的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秦渊接上蓝牙。白屿道:“前方两百米处有一条岔道,走左边,上桥,我的人在桥上接应你。”
秦渊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打转方向盘,刚拐出正道,后方几辆车破釜沉舟的冲来,他连忙加大油门,开足马力往桥上冲去。
漆黑的夜幕中,跨江大桥上的霓虹闪烁,江水倒影着灯光,湍急深邃,像冰冷的猎人的眼,冷冷的注视着疾驰而过的渺小的猎物。
秦渊冲上桥的那一刹那,窗外一掠而过一辆平凡的桑塔纳,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对方原本转弯时才亮起的黄灯极有节奏的一闪一闪,他目光一沉,握紧了方向盘,脑中却浮现出林羡的脸——或者说,是他的眼睛。
懦弱的卑怯的、温驯的善良的、动情的生气的、亦或是充满防备与算计的……从林羡到沈辰荣,他见证了那个灵魂的顽强成长,看着他从一块璞玉,慢慢的被生活越磨越亮,却从来都坚韧而固执的将本心收敛其中。无论外表变成什么样子,内心都始终是那个深藏在他心底的人。
秦渊觉得,这辈子他还有机会站在林羡身边,所以他一定不能放弃!
他目光带着浴火重生的烈焰,深深的吸气,超速行驶下外面的风声犹如鬼泣。秦渊颤抖地解开安全带,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摩挲着车门。手指勾住把手猛地一拉,方向盘疯了似的往右拐去,桥边高耸的栅栏锐利的撞进瞳孔。
他猛的大叫一声,推开车门弹了出去,脊背撞上坚硬的路面,肩膀传来剧痛。
就着车身的掩护飞快的打了几个滚,他猛然起身,桑塔纳从身侧掠过,速度骤减,车门打开。他扑进去,瞳孔里只剩下宾利车以势不可挡的锐势撞开了护栏,笔直的栽下桥去。
巨大的落水声自江面荡开,身后尾随的追兵停在了肇事处,有人下车往下张望。秦渊还维持着扑进车内的姿势,浑身都被汗水打湿,鬓发凌乱的贴在脸侧,心脏咚咚咚咚,四肢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060.想你
“你被陈明认出来了,尚臣会不会放过你的。”驾驶室传来白屿的声音,他头也不回的开着车,“所以这些天你就不要再在人前出现了。”
“你竟然亲自过来了。”秦渊慢慢平复着呼吸,从后座上坐起,道:“白宏与尚臣会翻脸的日子不远了,他对他们撒了谎,今天的我出现会让尚臣会对他彻底失去信任。”
“离沈辰丰反击的日子也不远了。”白屿平静地道。
秦渊抹了把脸,心想:是啊,都不远了,离他与小羡的安稳日子,也不远了吧?
他瞳孔中燃起希望的火焰,桑塔纳载着他驶向黎明前的城市。灿烂的灯火像一条光带交织,把黑夜照得透亮。
白屿将车停在一处普通公寓路口,秦渊下车,道:“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的那15%的股份,我会全部转交给你。”
白屿靠着车门淡漠一笑,道:“走到今天,几乎都已经看到过去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可是现在就算所有人都拱手让给我,我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秦渊转身,看着路灯下白屿被笼罩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命运相似,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人是心甘情愿地喊池瑞一声大哥的。他可能还不知道,当池瑞被命运下了死亡判决书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生就已经被颠覆了。
现在的秦渊与他并没有同样的过去,更不可能会有相同的未来。
秦渊进了公寓大楼,赵叔开门的时候还带着一瞬间的恍惚,张口道:“池瑞少……秦渊少爷。”
秦渊疲惫的朝他勾起一抹轻笑:“赵叔,我是秦渊。”
杨泽走过来,冷不丁一拳击在他胸口,道:“欢迎回来,兄弟!”
秦渊身体摇晃几下,抬手勉力与他击了一拳。杨泽看出他的脱力,扶着他将他拖到客厅的沙发上,左看又看,道:“换了副样子还真看不习惯,这位就是你以前一直提的好兄弟的样子?”
秦渊苦笑道:“有一段时间我看见这张脸就想撕烂,重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照镜子。”
杨泽打趣道:“好歹皮囊不错,虽然跟你以前不是一个型的。”
秦渊实在无力再跟他探讨皮囊问题,见到故人让他紧绷了一夜的心脏骤然轻松了下来,他动了动手指,就那么仰靠着沙发,问道:“小羡呢?”
杨泽道:“受了点风寒,吃了药睡下了,他弟陪着他。”
秦渊侧了侧头,眨着眼睛道:“江奕?他是你们安□□沈氏的?”
杨泽笑道:“无聊的小孩子喜欢玩游戏,相信沈辰丰不会为难他。”
“枉我当初还以为他是白宏的人,想方设法将他赶出了沈氏。”秦渊皱眉道:“你哪来的自信?”
杨泽:“在来之前我对沈辰丰做了充分的了解,一个这么溺爱家人的人,应该也不会为难小辈才对。况且,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白家?”秦渊问。
“不不,”杨泽答道,“白家只是其中之一,他们的介入让我开始怀疑你真正的死因,比较有趣的是你与林羡……我是说池瑞与沈辰荣的关系,两个互相仇视的人还能整天腻歪到一起,简直矛盾得可以。”
秦渊想起重生那会儿的事情,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又何止不是为了揣摩小羡……沈辰荣的用意费尽了心思,那段时间我做梦都是沈辰荣那张脸,虎视眈眈的,总觉得下一步就会扑过来活生生将我咬死。”
那断时间也许大家都在磨合期,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秦渊有时候觉得,他在对方面前说的话完全都是自相矛盾的,然而林羡除了对他百般讽刺诋毁,竟也没有察觉这其中的诸多破绽。现在想来,当初一些似是而非的举止现在想来都窘迫得可以。
然而幸好,都挺过来了。
说起这个,杨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叠资料,摊开在秦渊面前,道:“还有力气吗,看看这些东西?”
秦渊强打着精神坐起来,伸手的时候臂膀肌肉还有些发抖。杨泽将面前的资料一一摊开在他面前——那是林羡曾经从池瑞家里偷出来的东西。秦天的资产转移证明、那栋宅子的产权证、一封信,当然,还有一张相机的储存卡。
“都是江奕从沈宅偷出来的东西,本来若不是及时发现你们的身份,这些东西早就已经送到警局去了。”
杨泽捻起那张储存卡笑得一脸邪肆。“啧啧,这可是好东西呢!”
秦渊动了动眉毛,看出卡片上相机的型号,顿时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没想到林羡竟然还将这个东西留着,这个小傻瓜,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动了自毁前程的歪脑筋!
秦渊磨牙,心想等一切都结束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他捡起那封未署名的信,打开来才知道是池瑞写给林羡的遗书。遗书上将他所做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跟秦渊猜想的大部分一致。池瑞发觉自己患了胃癌,时日无多,又逢白建兴恰恰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邀他一起报复沈家,为自己被逼死的父母报仇。
白建兴给了池瑞一份光盘,里面竟是秦渊与沈辰荣忘情纠缠的不堪内容。池瑞一直对林羡痴心,对秦渊失望透顶,于是答应下白建兴嫁祸沈家对付秦渊的提议。但是池瑞在事前尚还留了一手,他将白建兴嫁祸秦渊挪用资金的证据全部留存了下来,希望等他报完仇,林羡可以拿着这些证据去为秦渊翻案。
就当是给秦渊一个教训,池瑞信上如是说。
秦渊捏着信纸的手有些发抖,看到这里他呵呵冷笑了两声。谁曾想自己的好兄弟背叛自己,用的竟是这么荒谬的理由。就因为这一个教训,他差点命丧黄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且,那张所谓的光盘,在白宏亲手交给他之前,他跟本就没有任何印象!
秦渊一直没有对林羡隐瞒过什么,唯有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是被隐瞒的那一个。知道真相之后,他的震惊并不比任何人少。这样切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苦苦思索回忆,终于想起来在他被陷害入狱的三个月前,在酒店用一大笔投资往一部剧里塞了两个人,谈完之后他就不省人事,第二天在酒店的床上醒过来,还以为自己不过是醉了一场,睡了一觉。
他还想到在事发的半个月前,沈辰丰突然来见他,问他倒底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弟弟。当初他拒绝的理直气壮,丝毫不惧对方眼中深沉的怒意与杀气。
沈辰丰要他的命,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原因。
冤啊,这种事情怎能叫他不冤?
信上没有提到取他性命的事,料想池瑞在写这份遗书的时候,白建兴还未直接表示要他的命。池瑞以一副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口吻,将自己死后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林羡,唯一的一栋房产,写的是江奕的名字。
信上交代了江奕就是林羡弟弟,也写了当初池瑞帮江奕摆脱人命官司的详细经过,并且注明了江奕的所在地点、联系方式,希望林羡发现这封信以后能够兄弟相认。
池瑞在背后为林羡做了许多事,有时候连秦渊都自愧不如。他看完信以后陷入长长的沉思,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秦渊进屋看了一眼,林羡与江奕两个人抱坐一团,紧紧的依偎着睡得正熟。他没有打扰,转身去了另一间房间,和衣就躺下了。
迷蒙中感觉到有人在吻自己,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生怕吵醒了他似的。秦渊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一觉睡到晚上,饥肠辘辘的爬起来挪到客厅,赵叔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林羡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帮忙。
秦渊眼眶湿润的看着厨房里的侧影,冷不丁被杨泽手肘搭上肩膀,半开玩笑地道:“眼光不错哦。”
秦渊勾唇笑了笑,走到阳台上去抽烟,杨泽跟过去,不依不饶道:“你昨天弄出来的东西都够弄垮整个尚臣会了,一个小小的白宏不再话下,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把东西交给警方处理,到时候配合沈辰丰的反击,一定会打一个打胜仗!”
秦渊“嗯”了一声,这些天总算没白忙活。然而事情进行到最后关头,却突然像是没了他什么事一样,白宏自有沈辰丰、白屿去对付,尚臣会有警方介入,他似乎只用坐在这里等着结果,然后呢?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又将何如何从?
“外面到处都是找你与林羡的人,这些天你们就不要露面了。”杨泽拍拍他的肩膀,瞅瞅厨房里的林羡,“也不用太在意信上的事,他知道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真的介意,也不会趁你睡着之后钻进你怀里偷亲了。”
杨泽露出别有深意的欠扁笑容,秦渊深吸了一口烟,郑重道:“谢谢。”
杨泽摆了摆手,秦渊看到林羡端着汤盅出现,连忙掐了烟上去帮忙。修长有力的手指触碰到林羡的,两人扶着汤盅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林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开饭了!”
“我帮你。”秦渊尾随着他走进厨房,双手不由自主的搂紧他的腰,头埋进他脖颈间,贪婪地嗅着林羡身上的味道。
林羡侧头亲了亲他的发丝,秦渊也侧过头去,攫住他柔软的双唇轻轻吮吸。
“又抽烟了!”林羡瞪他一眼。
秦渊道:“再也不抽了,小羡,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062.全胜
如所有人所料,白宏在接手沈氏的短短几天内,就发现自己摊上了一个极麻烦的烂摊子。先是沈氏财务告急,大笔的资金空缺需要填补。而他先前为了抢占沈氏股份而大笔投入的资金却全都不翼而飞,沈辰丰一分钱都未留给他。
他预感大事不妙,亲自找财务部要了公司近半年的财务报表查账,谁料一查之下,大批资金被抽调出去,却不见进账。除此之外,沈氏尚还保留的几个项目全都是大型投资类项目,短时间不仅没有半分利润,反而还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财务报表里一堆一堆全是要钱的。
白宏将一桌子文件横扫到地上,怒道:“沈辰丰,你他/妈玩我!”
沈辰丰站在桌前,脸色不变,道:“白董,您这是何意?”言语之间,讥讽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白宏气得发抖,隔着办公桌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给我说说,沈氏那么多钱都到哪儿去了?”
沈辰丰身形比他还要高半个头,此刻任凭他撼动着,平静道:“沈氏的所有支出都在财务报表上写得清清楚楚,白董还需要我给您重复一遍么?”
“你有种!”白宏咬牙切齿地将他一推,沈辰丰狼狈的后撞几步,随即站稳了,绅士一般的扯扯衣领,看着他的目光中有种轻蔑与嘲弄。
“你私自挪用这么多项大笔资金,挖空了整个沈氏财务,我会到法院起诉你!你就做好在铁窗里过一生的打算吧!”白宏怒不可遏,双手撑着桌沿,道:“高高在上的沈氏前任董事长因为私自挪用巨款入狱,这条新闻应该会比沈氏破产更具有轰动性吧!”
他特意咬重了“前任”两个字,时时刻刻不忘提醒着面前的人,他只是一个失败者。
沈辰丰不紧不慢地道:“财务部所有支出都是经由前董事会同意的正当支出,白总若是仔细核对,就会发现私自挪用资金完全是无稽之谈,即使诉诸法院,你也是不可能胜诉的!”
白宏眉目一敛,登时大怒:“那你说,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不是你私自挪用,难道还长翅膀飞了不成!”
沈辰丰破天荒的勾唇一笑,那份浑厚沉稳的气质骤然爆发出来,犹如一座不倒的帝王雕塑,无需任何动作,威严自生。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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