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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吹起彩云飞扬 第6节(3/5)

作品:《和风吹起彩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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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唉,”李泽轻轻碰了下经过身旁的张文君,“你找马斌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照往常,张文君定会鄙夷地说声:“有话就说,别都手动脚的。”可此时这个能言善辩的女生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她心事重重坐到位置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有人在和她说话,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张文君,李泽有点急了:“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我说,”

    “啊,”女孩仿佛刚刚如梦初醒般转向李泽:“你才说什么来着?”

    “我问你出什么事了?看你这样子不对劲。”李泽一着急嗓门都提升了,

    “哦,没事,我刚才在想这次语文练习题目里是不是要再补充一些内容,想的走神了,不好意思。”张文君的客气让李泽更加怀疑,不过他知道再追问下去这位肯定又该和他翻脸,只好压住不安好言相问:“你找马斌是不是因为吴立萍?”

    果然,一回到正题这个女孩就板起了脸:“你先别问,等我谈完了再说。”张文君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回望身旁正一脸紧张的男孩,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个事有点复杂,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出面帮忙。”

    李泽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身影不由分说转进两人之间窄窄的缝隙:“唉,帮什么忙,让我也听听,”王兵恬不知耻地□□了下两个人的肩膀,扭头朝着李泽挤眉弄眼,

    “你小子吃错药了吗?”李泽正窃喜张文君终于又有求于他,不想被王兵这小子坏了心境,当下斥责一声,不由分说就冲上去抓着王兵扭在一处。

    中午过后,天气骤然变得阴沉,不久就刮起了大风,北风卷着沙土呼啸而来:古城终于迎来了今年的一次大规模的降温天气,上午还穿着毛衣,下午棉袄、帽子就上身了,这天变得简直比姑娘的脸还快。

    张文君盯着窗外被风扬起在空中狂舞的枯叶,思量着下午和马斌的谈话换哪个地方好呢:外面肯定不行,博物馆那儿是女生宿舍楼通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太扎眼;实验楼,那地方倒是清静,只是…

    “嗨,我说张委员,”马斌像是心有灵犀般凑到独自坐在座位前的张文君身边,同桌李泽刚刚起身去了洗手间,“瞧这天气,我觉得你说的地方不合适,要不换个地?”

    “实验楼吧,二楼”一时半会也实在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地方了,“下了课就去,别耽误时间。”

    马斌如嘴上抹了蜜般还不死心地追问:“我说,张大美女,张委员,你到底和我说什么事儿啊,我胆小,你别吓着我…”

    张文君立起身子,侧脸打趣着这个‘花花公子’: “你胆小?就你这张嘴,什么不敢说?你呀,就是这张嘴最祸国殃民。别紧张,我就是向你打听点事。”张文君觉得自己此刻的语气有点像哄骗幼儿园里的无知儿童。

    马斌实际上的年龄比李泽、张文君和吴立萍要小,他比他们晚一年出生:他是这个班里年龄最小的男生,当初母亲看他和李泽他们玩的好,就找人让他提前一年上了学,免得这小子一天到晚野在外面。他自小能说会道,但仅限于逞口舌之快,一旦涉及到动手的诸如打架斗殴、翻墙爬树之类的,从来都是李泽那帮人冲在前面,他永远是躲在后面,所以没少被李泽他们鄙视成“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花枕头”。他喜欢逗人开心,尤其是喜欢逗女生开心,每每看见女孩因为他的口吐莲花而笑得花枝乱颤,他都不由自主地心生得意:看看,不是什么事情都凭力气就解决的好吗!

    进入高中,他也明显感觉到以前的兄弟们或多或少的变化:他知道李泽对张文君那份掩盖不住的单相思,也听说了赵向东对张文君的追求,还有这个那个的,只有他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和女孩子们天南海北地聊天,有时候甚至还开点暧昧的小玩笑,看着有些女孩羞涩的样子他还有些指点江山的成就感,只是从来没有真正走心,他觉得自己目前这样是进可攻,退可守,对应付紧张的高中三年是绝佳状态。可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他隐隐感觉张文君今天找他应该是与她有关,这令从来没有惊慌过的他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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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张文君到实验楼二楼时候,正看见马斌在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以前没有仔细看过,今天看到站在走廊里的这个男孩还真是有点玉树临风,可能是高中发育的缘故,马斌这一年个子蹿得很快,比李泽还高出小半个头,目测应该有1米78左右吧,他肤色特别白净,要不是身材有些过于纤瘦单薄,这个男生其实总体还算清秀俊朗,想着吴立萍微微丰腴的身材,和这个单薄的身子站在一起的样子,张文君不由嘴角上扬。那边马斌也瞧见了稳稳看他的语文课代表,不禁舒展眉头,桃花眼一挑:“张委员,说吧,有何吩咐?”

    之前看着好友备受煎熬,一时兴起揽下这个活,其实不久张文君就后悔自己的冲动:别说给人做媒这个事从来没有干过,在麓苑,提起早恋也是相当令人风声鹤唳的事情,再有就是她自己,明明是受教育多年的好干部,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然干起‘助纣为虐’的事儿来了,看着马斌这张笑眯眯的脸,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想着吴立萍那副悲愤欲绝的模样,不由她暗下决心:“马斌,今天我找你,是以吴立萍好友的身份,那个,有些话可能不是很合适,你别介意。”

    马斌怔怔瞧着眼前这个吞吞吐吐的语文课代表,有点不知所措,“是这样的,你呢,和我、吴立萍、李泽关系都不错,对吧,我们不仅是同学,还是要好的朋友。作为好朋友,有些事情我想实话实说,就是,吴立萍对你有超出好朋友的意思,你懂吗?”张文君原本是想说吴立萍喜欢上你了,可毕竟是首次上岗当媒人,这样肉麻又直接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超出好朋友的意思?”马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脸不解地盯着已经有些慌乱的张委员,“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张文君此时恨不能按下马斌的头踢两脚:这小子是故意装的吧,非让她把话说得那么直白,明摆着是想让吴立萍一开始就陷入主动示好的被动,这个坏家伙!

    要照着张文君的脾气,此时肯定要脱口而出:“你小子不想活了吧,装什么蒜,爱懂不懂,滚一边去”,可是背负着好友的重托,只好硬生生地忍住了怒气,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嗓音里流露出来的不满,尽量稳住语气道:“马斌,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吴立萍对你有意思,我看平日里你和她也挺合得来的,我就问你一句: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马斌的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这个能说会道的小子瞬间变得语无伦次:“那个,张…张委员,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和谁也没什么意思,你,你别…”看着眼前花容失色的男孩,张文君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像是以前抓写纸条男生的口气:她今天可是媒人,媒人啊,别吴立萍那边还没怎么样呢,马斌先被她吓死了。

    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她放缓了语气:“你还是个男人吗?慌什么?天又塌不了。是这样,前段时间吴立萍一直情绪不对,你知道吗,她是因为你,”马斌的嘴张的挺大,但没有出声,“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吴立萍会对你上了心,我一直觉得咱们平时一起打球,一起开玩笑,就是志同道合,可是感情这个事就是这样…她呢,因为在乎你,所以看见你和刘燕燕就火大…,我是看她特别苦恼,所以代她来问问你,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也好让她死心,如果你觉得她不错的话,我就把话带给她,免得她胡思乱想,也影响学习。”

    马斌这下是彻底被堵死了后路,张文君的表述再清楚不过:就是让他明确表态。

    马斌虽然年纪小,但该知道的事情一样不少,他焉能没有察觉吴立萍的心意。

    早在和这个女生认识之初,他就知道吴立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心比天高,整个班里能够入她眼的人很少,她不像张文君,有时还会虚与委蛇,这个祖宗奶奶一旦没看上,任凭你好话说尽,她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不过一旦被她真正认可,这个女孩的活泼、开朗、幽默和聪慧就会显露无遗。马斌从开始打球被她嫌弃,到后面逐渐配合默契,再以后两人还经常交流学业,发现很多解题思路竟然如出一辙,他们暗自较劲又相互鼓励,马斌一度以被吴立萍这样的女学霸认可而沾沾自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发觉吴立萍看他的眼神与以前不大一样。

    但是,他不能回应。

    他承认他对吴立萍是有好感的,这个女孩组织能力强,做事也有魄力,学习好,智商高,高兴起来也是能说会道,可是马斌不知道自己的好感是不是如吴立萍一样的喜欢,他见过李泽对张文君那份不由分说的付出和执着,那份朝思暮想和辗转反侧的煎熬,他觉得自己似乎远远没有到那样的程度;吴立萍也不符合马斌心目中勾画的女朋友形象:他的女朋友应该像琼瑶电影里的女主角一般:长发飘飘,苗条甜美,而且性格乖巧,模样俊俏,吴立萍好像一条也没沾上,尤其他还见识过吴立萍生气时候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战战兢兢,不寒而栗,所以,他只能装糊涂。

    假装不明白她的心意,假装没有看见她有意无意抛出的暗示,甚至假装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孩调笑:只是为了让她慢慢灭了这个心思,他对自己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只是没想到,张文君会帮她来确认这个事。

    “我吧,和她确实是好朋友,正如你说得那样。”回过神来的马斌知道这样的说辞肯定会惹恼吴立萍,她这样放低身段特意让班里的女神来做中间人,肯定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可是虚情假意只会伤人更深,马斌第一次觉得有些进退维谷,担心吴立萍难过,不由加了一句:“我觉得吴立萍挺特别的,真的。再说,现在不是还需要更多的熟悉和了解吗?以后时间还长…”张文君深深看了一眼强装欢颜的马斌,心里涌出的是却是一股浓浓的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事做得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友谊第一,校规第....

    ☆、君子一诺 快马一鞭

    第二十六章  君子一诺,快马一鞭

    (1)

    周四的时候,风终于止了,天气却还是阴沉。

    中午休息时间,肖剑独自一人拎着热水瓶到开水房打水—麓苑的开水房距离学生食堂不远,所以大多数学生都是趁着打饭的时候一并打了开水回去,今天天气冷,开水用得快,一向又不习惯找同学借水,他拎起水瓶走出了寝室门。

    开水房里热气腾腾,肖剑的眼镜瞬间就蒙上了白白的水汽,一下子让他成了睁眼瞎,“喂,我来帮你吧。”身后有一个人捅了捅正在掏镜片布的肖剑,随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热水瓶,对着开水龙头就接了上去。待肖剑把镜片擦亮,才发现这个乐于助人的原来是张文君,她身边没有同伴,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的棉袄外套,脖子上缠着一条雪白的围巾,兴许是被开水烘的,女孩的脸庞红扑扑的,被那白色烘托得如雪地上盛开的红梅,说不出的娇艳欲滴。“满了,接着。”张文君把接满热水的水瓶递给肖剑,随手拿起放在地上自己的热水瓶,打开了热水龙头。

    待到张文君接满了热水,转过身来,才发现肖剑提着水瓶在热水房门口,并未离开。此时早经过了饭点,天气又冷,水房里的人不多。

    “我正好要问你呢,”肖剑在女孩经过身旁时,沉声问道:“周六之约,可有变化?”张文君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听到这话怔楞了一下,脑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呼喊,“不能答应,不能去,这是不对的,你是学生干部,老师知道了会批评的,同学知道了会议论的……”可是,所有的这些义正辞严都无法抵挡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渴盼:那是一个花季少女对心仪少年的钦慕,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对懵懂情愫的好奇。

    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女孩。

    和同龄的女生相比,她仿佛从未为情所绊,总是云淡风轻,她甚至连一点关注的眼神都吝于投给那些层出不穷的仰慕者,“无欲则刚”,她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在自己的湖里安静地孤独,却从未觉得寂寞,她从前对那些男男女女的相思之苦、暗自悲伤、脸红心跳…总是不屑一顾,那些肤浅的、无聊的又可笑至极的儿女情长都是应该毫不犹豫被摒弃的“邪念杂草”。可是原来,这些所谓的“邪念杂草”,只是还未在她的这片土地上破土发芽而已,种子早已播下,只是她的世界里,那个春天姗姗来迟,一旦春风绿了江南岸,那种子竟是报复般旺盛地疯长,片刻间就把她的心洋溢得满满都是春意盎然。

    她对肖剑,是有和别的男孩不一样的感觉的。

    肖剑本身在这一届就是传奇:这个男生学习完全不是刻苦努力型,他如武林界的世外高人般有着自己的独门秘籍,一出手就能杀敌于无形:没有人好像见过他正儿八经看过书,但每次考试他几乎都是遥遥领先,关键是他不像有些理科尖子生偏科严重,偏偏人家各门功课都不落下,在年级各个班主任的眼里,肖剑的分数就是代表了这个年级的最高水平。

    但令张文君心动的不完全是这些,让她触动的是肖剑对她的与众不同。

    所有的人都说肖剑是不好接近的,男生如此,女生更甚。加上外形俊逸不凡,神态又清高孤冷,肖剑因而也成为众多女生内心仰慕却始终无法靠近的男神,他的周围仿佛有一层隐隐的结界:隔离着想要靠近的凡花杂草,也因此显得更加神秘而富有仙气,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什么,家里有几口人,他是怎么学习的,还有他其他的零零总总。张文君是亲眼看见他对旁的女生是如何冷漠、疏远的,连杜小红和吴立萍都在他那里吃过闭门羹,而且他的拒绝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总是干脆彻底,生怕有半点藕断丝连。

    但是他对她是不同的:从第一次的书店偶遇,到后来的前后相邻,他似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个不字,相反对她还有颇多迁就,每次与肖剑的交流,虽然大多数是张文君主动,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女生会发生的冷场与尴尬,偶尔肖剑还会主动和身后的这个语文课代表交流一些语文学习的心得----这让身边的王玉芬和王旭阳不禁大跌眼镜,一时半会有些找不着北,更别说还吃过肖剑请客的酸奶:王玉芬说那支酸奶是她吃过最特别的酸奶,王旭阳则五体投地地对张文君表示:能够让肖大神低下头来,她是他所见过最牛的语文课代表,没有之一,今后只要张文君一声令下,他随叫随到….这所有的一切,都令自视清高的她心里的小女生虚荣获得极大的满足,肖剑长得俊逸清秀,虽然话不多,但嗓音清亮纯正,没有丝毫的本地方言的痕迹,尽管不善在人多的时候表露,但微瑕不遮美玉。

    那天猝不及防地听到他说要单独约她,饶是见多识广的她还是禁不住地心跳如鼓,芳心大乱,她其实早就隐隐感觉到肖剑对她的不同是另有玄机,只是想到他如此清冷的性格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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